文件夹里，只有一个加密的文档。
密码……会是什么？
我闭上眼，回忆着我和苏瑶的过去。
有一个单词，曾是我们姐妹间的秘密。
我颤抖着，在键盘上敲下——「Cain」。
该隐。
圣经里，杀死亲兄弟的兄长。
文档，应声而开。
5.
文档里不是日记，也不是什么少女心事。
而是一份详细到令人发指的犯罪计划。
从如何引导父母对我产生不满，到如何在我常用的水果刀上留下我的指纹，再到案发当晚，如何巧妙地让我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拥有无法辩驳的不在场证明。
每一步，都清晰无比。
文档的最后，只有一句话。
「她不配拥有比我更好的人生。」
嫉妒，是原罪。
我关上电脑，浑身冰冷。
我一直以为，苏瑶只是一时糊涂，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现在我才知道，她从头到尾，都清醒得可怕。
她不是糊涂，她就是纯粹的恶。
第二天，我按照苏瑶日程表上的安排，去了琴房。
她的专属练习室，摆放着一架价值不菲的斯坦威三角钢琴。
我掀开琴盖，黑白分明的琴键像一排沉默的牙齿。
我试着弹奏了一段最简单的练习曲。
指法生疏，错漏百出。
十年，足以摧毁一个天才。
正当我心烦意乱时，琴房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满头银发，眼神锐利的老人走了进来。
是卡尔大师，苏瑶的导师，也是这次维也纳音乐会的总指挥。
「Yao，」他用带着浓重德国口音的英语说道，「我听你刚才弹的，简直就像一个初学者。」
他走到我面前，目光如炬，仿佛要将我洞穿。
「告诉我，你最近发生了什么？」
6.
卡尔大师的质问像一柄重锤，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我不能承认自己技艺生疏。
那等于承认我不是苏瑶。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对他鞠了一躬。
「大师，对不起。」我用流利的德语回答，这是我为了打发狱中时光自学的，「我姐姐……她出狱了。我的心情很复杂，影响了状态。」
卡尔大师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是那个……杀了你父母的妹妹？」
「是。」我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家庭的悲剧，我很遗憾。但维也纳不会等待一个状态不佳的演奏者。你需要尽快调整过来。」
「我明白。」
送走卡尔大师，我瘫坐在琴凳上，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我必须想办法，解决钢琴的问题。
我的能力，是「置换」。
我可以和另一个平行时空的自己交换位置。
那么，我能不能只「置换」一部分？
比如，一个从未坐过牢，琴技早已登峰造极的「苏晚」的双手？
这个想法大胆而疯狂。
我从未尝试过如此精细的操作，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但眼下，我别无选择。
我闭上眼，集中我所有的精神力。
无数个平行时空的画面在我脑海中飞速闪过。
我看到了一个在街头卖艺的苏晚，一个成为家庭主妇的苏晚，一个早早夭折的苏晚……
终于，我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