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我迷糊中双手使劲拍往空中推搡着,身边的何刚被我一折腾已经完全醒了。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子梅,子梅,醒醒,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我被何刚的呼唤声惊醒过来,心脏因为害怕还一直狂跳不止。豆大的汗珠挂满了整个额头。梦里被人追杀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黑暗的巷子,急促的脚步声,背后逼近的呼吸声。这让我想起了在马来西亚被袭击的一幕,真的太像了。
何刚用手背触碰了下我的脸颊和额头,滚烫。
"子梅,你发烧了!"他声音里满是担忧,"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想去,普通感冒,抽屉里有退烧药,你帮我拿下。"我虚弱地摇头,应该是昨晚的露水和凉风。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半夜出去过。
我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斜靠在床头靠枕上,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何刚皱起眉头拿来了体温计给我测试。
"39度,这温度太高了,得去医院才行!"何刚严肃地说,眉头拧成一个结。
"没事,我先吃退烧药,再睡一觉就差不多好了!"我倔强地回道,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嘶哑。
何刚盯着我看了几秒,最终叹了口气:"来,这是退烧药。"他递给我药和水,手掌温暖而稳定。
药片卡在喉咙里,苦涩的味道让我皱了皱眉。何刚接过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帮我掖了掖被角。
"待会,你跟公司请个病假,乐乐的接送我负责,今天就好好在家休息。"他轻声说,手指轻轻拂过我汗湿的额发,"如果睡一觉还是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药效开始发挥作用,眼皮越来越沉。何刚关掉台灯,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带上门时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咔嗒"声。
"叮叮…"我被设置的闹钟叫醒,一看时间10:30了,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有公司王总的,同事石颖的,何刚的,还有张珩的。
我先给王总去电请假,给同事发了请假消息,然后也给何刚发消息表明好很多了!发完消息,我盯着屏幕上张珩的名字看了许久,指尖悬在上面,最终还是划了过去。
我起身到餐厅倒了一杯水,又回到床上。身体的热量已经有所下降,但精神还是有些恍惚。我准备再睡一觉。正当我将要睡着时来电让手机震动不停,我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屏幕,是张珩打来的。我顺手挂断了!还没等我重新闭上眼睛,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我无奈得接起电话,点了扩音按键,无力的把手机放在脑袋旁边。
"子梅,你在哪呀?我打你电话不接,发消息给你也不回,昨天晚上我错了。对不起,我想给你道歉!我是真的因为太想你了,又等你等了一天,见到你太开心了,是发自内心的情不自禁。我知道我应该等你想好再…"张珩在电话里絮絮叨叨。我身体原本就不舒服,对他的话和道歉,我无力吱声。
"子梅,你在听吗?"张珩发现我没回应,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
"子梅,你怎么了?"张珩在电话担忧的问。
"没怎么!说完了吗?我挂了!"我提起精神勉强用正常的语气,然后挂断了电话,只听见电话里传来"别…别…。"
我躺好后,迷迷糊糊得又进入沉睡。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再次把我吵醒。我穿上拖板鞋起身摇摇晃晃的去开门。
"这么早就回来了吗?你没带钥匙?"我打开门,以为是何刚回来了。
"是我,子梅姐姐,你真在家里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揉了揉眼睛,定神一看惊呆了!这个张珩怎么知道我家几楼几号?
"你…"我语无伦次的想表达些什么,但我还没说,他就提着大包小包礼品往屋里串。
他放下手里的礼品,小跑着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天呐,姐姐,你发烧了,怎么不去医院?"一边说一边把我抱起来放沙发上。
"你的被子在哪?"
我眼神往主卧漂了漂。他秒懂飞快从主卧拿了被子给我盖上。
他坐在沙发边缘,握着我的手"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喝药了么?"
我摇头又点头。
"我还以为你生气不理我了。我害怕极了!昨天约你见面我真正目的是想把带给你的其他礼物给你。"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堆礼品盒。
"我问了你同事,她说你生病请了假,所以我立马就冲了过来。房号是你同事告诉我的。"他向我解释。
"你不是说喜欢大海吗?我专门给你选了很漂亮的天蓝色丝质沙滩长裙,你穿着一定很好看,另外还有一些护肤品,香水,耳钉,糕点。"他说为了买这些礼品跑了好几条街。
我看着他侃侃而谈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这个男人记得我随口提过的每一个喜好,而我丈夫何刚上周甚至忘记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张珩的眼睛里闪烁着真诚的光芒,那种被全心全意关注的感觉让我胸口发紧。
我撑起身来默不作声地把他抱住。这个拥抱里混杂着太多情感——对关心的渴望,对激情的向往,还有对平淡婚姻生活的厌倦。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后双臂小心翼翼地环住我,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
"真好,你能回应我的爱,我实在太开心了!"他下巴贴着我的额头低语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
就在这一刻,我意识到自己正站在悬崖边缘。何刚是个好丈夫,我们结婚五年,生活安稳但缺乏激情。而张珩,这个比我小两岁的男人,却让我感受到心跳加速。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襟。
不一会我身体又再次开始发烫,张珩感觉我不对劲,又摸了摸我的额头。"子梅,你这样不行,我得送你去医院。"
我点点头示意,突然想起何刚早上离开时的叮嘱。愧疚感如潮水般涌来,但高烧让我的思维变得迟钝,只能任由张珩帮我穿上外套,扶着我下楼。
医院里,医生说我需要打点滴,是风寒感冒,如果不及时就医可能容易烧成肺炎。张珩忙前忙后,缴费、取药、找护士,甚至记得向医生询问饮食注意事项。
当冰凉的药液流入血管,我的头脑渐渐清醒。望着坐在病床边紧张兮兮的张珩,我开始思考这段关系的走向。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就像我此刻割裂的内心——一边是对家庭的责任,一边是对激情的渴望。
护士来换药瓶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何刚发来的消息:"乐乐已经接回家了,你感觉好些了吗?要不要我带晚饭回来?"
简单的文字,却让我眼眶发热。这是真实的生活,柴米油盐的关怀,平淡却坚实。我看向正在削苹果的张珩,他察觉到我的目光,回我灿烂的笑容。
我给何刚回复消息:“我在医院输液,身体好多了,一会就可以回去了。”
“你去医院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我和乐乐一起来接你。”何刚立马打电话过来埋怨又心疼道。
“不用了,我马上就好了,我打车回来。”我担心何刚过来看到张珩,所以不想让他来接我。
“那行,我回家把饭做好,你注意安全!”何刚只能无奈叮嘱道。
打完点滴,张珩把我送到了小区地下车库电梯口才不舍的离去。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却萌生了不想他离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