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南星语的身体绷得像张拉满的弓,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渴望。

她想扑上去撕咬,想狠狠抓挠。

席烬又动了动,“说话,想不想要?”

“......”

那股酥麻感刚要撩起又被掐灭,只剩下空落落的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折磨得她几乎发疯。

真是要人命啊!!!

“想要.......”

破碎的颤声,终于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

“还要离开我吗?”

“不离开.......呜呜呜.......”

席烬歪着脑袋,眼里透着诡异的冷,“说爱我。”

“呜呜......”

“小语乖,”

席烬像在引诱着什么,嗓音低沉暗哑,“说爱我。”

“哥哥,我爱你,呜呜呜.......”

她知道他喜欢自己这么叫他。

就像知道自己早已在这场拉锯中一败涂地。

迫切想得到释放。

席烬的眸色暗了下去,指腹碾过那片湿热,

“乖。”

“小语宝贝。”

“哥哥也爱你。”

他看着她在自己怀里逐渐融化,眼瞳里的清明,被水雾彻底淹没。

南星语感觉身体像被抽走所有骨头。

软得像一滩水。

席烬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昂贵的地毯吸走了所有的羞耻。

窗外霓虹在不知疲倦闪烁。

照亮他唇角那抹得逞的笑意。

浴室内。

席烬帮她冲洗身体。

南星语还能感觉到腿根残留的酸软。

她眼神呆滞,认命般趴在浴缸旁,像只任主人摆弄的小猫。

脑袋上顶着一块折的方方正正的白色毛巾。

刚被喂饱的身体还在发烫,心里却空落落的。

连反抗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洗完后被他从水里捞起来,垂着脑袋坐在洗手台上。

席烬将包裹的浴巾在她脑袋上擦了擦。

他喜欢给她洗澡。

就像精心打理自己的珍爱之物。

他会帮她做护肤,擦身体乳,吹干的头发会抹上护发精油。

南星语起初是很受用的。

因为她懒。

但后来她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虽然享用着他的照顾,但也被他强制管制着。

去哪里都需要跟他报备,并且不能和男生说话,否则他会很生气。

生气之后就会把她欺负哭。

甚至她想换个沐浴露,都得先经过他的同意。

他对气味有着神经质般的执念。

比如不允许她用花香型沐浴露,只准用果香的。

比如他总说,喜欢她身体里的气味。

就像庄园里夏天的白桃。

甘甜,黏腻,只属于他一个人。

南星语骂他变态。

她是受不了亲吻他的。

倒不是嫌他脏,他是个洁癖狂,没什么难闻的气味。

她就是觉得这个行为很猥琐。

他却说,那是爱的表现。

“-饱了那张嘴,这张嘴也不能饿着。”

席烬将她的晚餐端到她面前,单手搭在她椅背上,俯身在她额前亲吻一下。

南星语受不了他这样。

真想录下来给其他人听听。

扒掉他那张骗死人的外皮,让人看看他内心里有多邪恶。

面对美食,南星语是不会和自己的肚子过意不去。

她拿起刀叉开始炫。

不怪她没出息。

狗男人确实很会伺候她两张嘴。

嗯?

呸呸呸!!!

席烬注意到她愤愤的小动作,指节冷白的手伸过来,捏着她的后颈,

“小语,在说我坏话?”

“......”

南星语嘴里还吃着他给自己做的晚餐,要是不哄着他,他真的会把东西倒进垃圾桶。

前车之鉴。

“我没有。”

“撒谎的小孩。”

席烬捏着她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一个月不见,想我没?”

南星语感受他掌心的温度,讷讷点头。

席烬看着她小鸡啄米的模样,喉咙溢出一声哂,

“又骗我。”

“.......”

妈的。

那他问什么?!

她巴不得他在冰岛邂逅一段浪漫的爱情。

然后放过她。

南星语当然不敢直说,装死埋头咔咔一顿炫饭。

生怕他突然发作,抢走她嘴里的牛排。

之前有一次,他去外地集训一个星期,回来后问了同样的问题。

她随口说了句:“我想你做的菜。”

狗男人二话不说,把刚做好的四菜一汤,当着她的面,水灵灵倒了。

想他做的菜,和想他......有区别吗?

她感觉后颈的力道加重,身体不受控制向他靠去。

下一秒,他温软的吻,落在她脸颊。

“我好想你啊。”

席烬说完,起身去了厨房切水果。

“......”

南星语缓缓松口气。

她偷偷抬眸,看到站在厨房梳理台前的他,挑选着水果。

好像瘦了点。

其实他不发疯的时候,还是很赏心悦目。

好比现在。

他穿着白净的衬衣,领口微敞着,垂着眼,专注切水果的样子。

好看的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她从7岁就认识席烬。

当时妈妈在他家的庄园做园艺师,爸爸在老家开修车店,没空管她,她就被送到庄园和妈妈住一起。

妈妈说,在庄园里不能随意走动。

虽然席先生特许她带孩子来住,但别人行的方便,我们也要安分守己,不能给主人添麻烦。

只是,小孩子哪怕再听话,也难免会忘了叮嘱。

有一天。

初夏。

庄园里热闹了一天。

南星语窝在佣人房间里,玩王子公主的装扮游戏。

那天,她穿着一身蓝色蓬蓬裙。

现在回想来,很像真人版《灰姑娘》里面的那条蓝色的裙子。

是爸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拉着裙摆转圈圈。

忽然听到外面有烟花绽放的声音。

她好奇探出目光,追着烟花的方向,在夜幕下穿过草坪。

不知不觉来到了妈妈口中的禁区。

烟花落幕后。

她刚准备逃回窝里。

“砰”一声。

炮竹在她脚下炸开。

她惊得跳起来,还来不及反应,又一个擦火炮朝她丢来。

又一声炸响。

她吓得哭了,却不敢出声。

好几个小男孩围着她,笑得很讨厌。

紧接着,砰砰两声。

一个男孩哭了。

又一个男孩哭了。

另外几个男孩纷纷看向躺在秋千上的人。

南星语哭红了眼,跟着视线看过去。

那时的席烬穿着一套黑色卫衣,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他眼里没有孩童的稚嫩,反倒是一片冷寂。

他躺在秋千椅上,脑袋枕在手上,一只脚吊挂着,跟着秋千轻轻摇摆。

右手握着一把黑色玩具枪,瞄准下一个男孩的腿。

“砰。”

哭声接踵而来。

几个男孩吓坏了,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没影。

“以后不准靠近我的地盘。”

这是席烬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疏离,冷淡。

他起身跳下秋千,视线从她脸上略过,可能连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转身走向灯火通明的别墅。

南星语知道自己闯祸了,害怕他告诉席先生,担心自己会被赶出去。

她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总听妈妈说什么少爷。

于是讨好说:

“少爷哥哥,谢谢你,你拿手枪的样子真帅。”

嗓音又奶又甜。

席烬脚步一滞。

他没立刻回头。

过了两秒,黑沉沉的眼睛,才悠悠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