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
南星语躲在窗帘角落里,拿着手机看入户门厅的监控视频。
“是啊,我是个坏种.......”
席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她忙将音量拉小了点,继续听他们在说什么。
完了。
就连席烬他爸都管不了他。
还以为他会迫于席坤的威严,和自己彻底断了。
他还真是牛。
居然和他爸对着干。
她之前听说过父子俩关系不好,但没想到坏到这种地步。
在她看来,就跟仇人没什么区别。
不多久,房门被钥匙打开。
南星语知道是席烬,但谨慎的她还是不敢出去。
直到窗帘被他拉开。
他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
席烬半跪下来,将人搂入怀里,声音低低说:
“没事了。”
“.......”
南星语一动不动。
其实这不是席坤第一次来。
之前几次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席烬聊几句工作就离开。
她害怕席坤突然闯进来。
每次都躲在同一个地方。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席烬似乎感觉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在她耳边轻声说:
“小语,别想逃,我不会放过你。”
“.......”
南星语感觉他有病。
还病得不轻。
-
周末,南星语约妈妈刘美丽见面。
自从上次被席烬的舅舅冷言相对后,她便再也没踏过席家庄园的大门。
餐厅靠窗卡座。
刘美丽将印着碎花的纸盒,推到南星语面前,说道:
“你们年轻人总熬夜,这花茶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养神。”
“谢谢妈妈。”
南星语笑着接过纸盒。
刚把盒子放进包里,在老家的爸爸南志平就发来视频电话。
这是他们一家三口,雷打不动的周末仪式。
屏幕里,南志平正蹲在修车店前吃工作餐。
刘美丽见状,取笑他像个在门口要饭的。
南星语也跟着笑了,对着屏幕说:
“爸爸,长得这么帅,怎么一点也不注意形象啊?”
南志平笑容亲和,调侃道:
“打扮得太帅了,万一有小姑娘喜欢上爸爸怎么办?”
刘美丽立刻插话:“老不正经的,别跟女儿胡说八道。”
南星语:“妈妈,我已经长大了,还当我是小孩子呢。”
刘美丽瞪了她一眼:“你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视频那头的南志平接话,反问刘美丽:
“你说女儿小,那你着急给她介绍什么对象啊?”
刘美丽道:“了解一下而已,又不是马上结婚,可以先认识一下,谈恋爱也要个两三年不是。”
听到这个话题。
南星语讪讪离开镜头。
两人聊得火热。
等南星语快吃饱了,南志平才叫她,让她打个招呼后就挂断了视频。
刘美丽又提起介绍对象的事:
“小语啊,我朋友的朋友有个儿子,比你大五岁,现在在上市公司当高管呢。”
她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放到女儿面前,继续道:
“我看过照片了,长得不错,看着面相就是个好孩子。”
南星语咬着筷子,随意瞄了一眼照片。
说实话。
不及席烬十分之一。
只能说长得还可以。
端端正正。
有鼻子有眼的。
她委婉拒绝:“哎呀,妈妈,我还小,不想谈恋爱。”
刘美丽却不认同:“只是认识一下,又没事,从小到大整天和女孩子混在一起,身边一个男生都没有,我都替你着急。”
“......”
南星语无话反驳。
她倒想交异性朋友。
身边有席烬“杀神”挡着,根本没机会。
她只能左耳进右耳出。
指尖随意翻着妈妈手机里的照片。
最后,画面停在席家庄园的玻璃花房前。
自从高中毕业后,她就再也没去过那里。
那曾是她和席烬的“秘密花园”。
花房有一两百平米,从残存的装饰能看出,这里曾是座精致的花房。
但不知为什么。
现在成了一片废墟。
南星语好奇问:“妈妈,席家庄园的玻璃花房那么好看,怎么会荒废呢?”
刘美丽夹菜的动作顿了顿,回答道:
“那是席太太亲自打理的,以前种满了花,她去国外静养后,就不让人进去了。”
听到“席太太”。
南星语想起几年前见过的那位女士。
穿着白色旗袍,气质清冷绝尘。
眉眼间和席烬很像。
她又忍不住问:“妈妈,席烬是不是有个哥哥?”
刘美丽说:“是啊,可惜了,九岁就没了。”
“他怎么死的?”
南星语往前凑了凑,“和席烬有关系吗?”
上次她听到席烬和他爸爸的对话。
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刘美丽脸色瞬间变了,严肃说:“这是席家的忌讳,咱们别乱说。”
“妈,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外传。”
南星语晃着妈妈的胳膊撒娇,“不然我瞎猜,万一说错话更麻烦。”
刘美丽叹口气,点了点她的额头:“今天我说的话,你绝对不能外传。”
见南星语连连点头,她才缓缓开口,讲述席家的过往:
“席烬的哥哥叫席颂,比他大四岁,那孩子性格开朗活泼,从小就招人喜欢。”
“席颂3岁的时候,在幼儿园晕倒了,查出患有罕见的血液病,只能靠骨髓移植治疗。”
她皱眉回忆着:
“他好像是什么......什么熊猫血,据说配型很难,医生就提议再生个孩子,用脐带血来救席颂。”
“啊?”
南星语听到这里,猜测说:“难道席烬是为了救席颂才出生的?”
刘美丽点头:“那可不。”
南星语消化片刻,心里五味杂陈,又问:“席颂后来怎么还是没了?”
“当时配型成功了,席颂也康复了两年。”
刘美丽顿了顿,继续说:
“可没想到,肺又出现了毛病,好像说是之前化疗引起的病变。”
“折腾了一年多,最后还是走了。”
她语气里满是惋惜,
“据说席颂断气的时候,席烬就站在他哥哥的病床前,还有人说.......”
她声音低了些说:
“席颂的氧气管......是席烬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