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得抽气，他却突然松开手，从袖子里摸出一支森白的骨笛。
刺耳的笛声响起瞬间，我浑身经脉像被无数根烧红的针同时刺穿！
“啊……！”我惨叫一声摔倒在地，眼前阵阵发黑。
是那颗毒药……他早就计划好了！
“寒玥上神法力无边，”他停下笛声，蹲下来看着我痛苦蜷缩的样子，语气甚至带着笑，“我那点缚灵散自然困不住你太久。”
“但困住一时，也够了。”
他摸着我的脸，指尖冰凉。
“对不住了。”他说得轻描淡写，“师妹是我在这三界唯一的亲人，我不能没有她。”
话音未落，他的手猛地按向我胸口。
那是只有灵魂契约的伴侣才能触碰的灵核所在！
指尖穿透皮肉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灵骨碎裂的轻响。
比剔骨更疼的是他毫不犹豫的掠夺。
我的修为，我三千年苦修来的灵力，被他生生抽离身体，灌入他早就准备好的聚灵瓶里。
为了那个女人。
“三千年修为，少五百年算什么？”他抽够了，像扔垃圾一样把残缺的灵核塞回我体内，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等我成了上神，再帮你补回来便是。”
他拿着瓶子起身，白衣胜雪，不染尘埃。
而我趴在冰冷的地上，血和泪糊了满脸，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灵核破碎的地方空荡荡地疼。
原来他说的死劫，从来都不是天罚。
是他。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总能捂热他的心。
现在才知道，有些人根本没有心。
也好。
云澈，你最好祈祷我死得透透的。
否则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和你的好师妹，把欠我的，连本带利还回来。
—4—
我几乎是爬回自己殿里的。
每挪一寸，碎裂的灵核就在胸腔里刮擦，疼得我眼前发黑，好几次差点昏死过去。
云澈抽走的何止五百年修为？
他几乎掏空了我大半条命。
但我不能死在这儿。
至少不能死在他随时会来的地方。
铃音想扶我，被我推开。
这小丫头眼睛哭得通红，好像快死的是她爹。
“大人……您的身子……”
“出去。”我声音哑得自己都陌生，“把门带上，谁都不准进来。”
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殿门合上的瞬间，我再也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冷冰冰的玉石地上。
血从嘴角不断往外涌，止都止不住。
真狼狈啊，寒玥。
三千年来受过的伤加起来，都没这三天痛快。
我艰难地翻过身，手指哆嗦着摸向桌案底部的暗格。
那里藏着我最后一点念想。
也是我为云澈准备的最后一条退路。
指尖触到一片温凉。
是那块用我左肋第三根灵骨炼化的护命符。
当年玄雍算出云澈晋升时有九重天罚，我瞒着所有人，生生剔了这根承天载道的灵骨，将大半仙元凝在里面。
想着万一……万一他扛不住，这东西能替他挡下最后一击。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他正抱着他的好师妹你侬我侬，哪儿需要我这点自作多情的牺牲？
我捏着那块玉符，感受着里面磅礴却与我同源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