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愣住了，看着名片上“XX公司总监”的头衔，又看了看徐晚。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飘在旁边，一股寒意从灵魂深处冒出来。
我认识的徐晚，不是这样的。她怎么会……
陈阳最终没有接那张名-片，他很穷，但他有自己的骨气。他抱着书，匆匆走了。
徐晚没有追，她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幽深。
接下来的几天，她像个跟踪狂。她查到了陈阳的宿舍，查到了他打工的餐厅。她每天都去那家餐厅吃饭，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陈阳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在人群里忙碌。
她看着他被客人刁难，看着他累得满头大汗，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着最便宜的员工餐。
她不说话，只是看。
直到陈阳的母亲，突然病重，需要一大笔手术费。陈阳疯了一样到处借钱，四处碰壁。
徐晚出现了。
她把一张银行卡，放在绝望的陈阳面前。
“这里面有二十万，够你-妈妈的手术费了。”她轻声说，“我不要你还，我只要你，答应我之前的提议。”
陈-阳看着那张卡，又看着徐晚。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挣扎、屈辱，和最后的一丝动摇。
我多希望他能拒绝。
可是，他没有。
为了救他的母亲，他低下了他年轻而高傲的头。
“好。”他哑着嗓子说。
那天晚上，徐晚带着陈阳，回了我们的家。
打开门，玄关还摆着我的拖鞋。陈阳站在门口，显得手足无措。
徐晚从鞋柜里，拿出我没穿过几次的一双新拖鞋，递给他。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她说。
陈阳换上鞋，走进了这个曾经只属于我和徐晚的空间。他好奇又拘谨地打量着四周，墙上还挂着我们的结婚照。
照片上，我笑得一脸幸福。
徐晚的目光，在我的照片和陈阳的脸上，来回移动。
她指着照片，对陈阳说：“你看看，是不是很像？”
陈阳看着照片里的我，脸色白了白，没说话。
我看着这一切，像一个被绑在椅子上、嘴被堵住的观众，被迫观看一场无比荒诞的戏剧。我的家，我的妻子，我用生命换来的钱，现在，都成了另一个男人的东西。
不，不对。
徐晚并不是要把这些东西给他。
她是想，把这个男孩，变成我。
3
陈阳住进了客房。
但他很快发现，这个家里，没有他的位置。或者说，他的位置，早就被人定好了。
第二天一早，徐晚就叫他起床。
餐桌上，摆着两份早餐。一份是陈阳不爱吃的，放了葱花的鸡蛋饼和豆浆。另一份，是我每天早上都要吃的，煎得恰到好处的培根和牛奶。
徐晚把那份培根牛奶，推到陈阳面前。
“吃吧。”她说。
陈阳愣了一下，说：“阿姨……哦不，晚姐，我不喜欢吃这个。”
徐晚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她说：“尝尝看，很好吃的。他……以前最喜欢吃了。”
她说的“他”，自然是我。
陈阳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吃下去。
吃完早饭，徐晚拉着他，走进了我的衣帽间。
我的衣服，都还整整齐齐地挂在那里。衬衫、西装、T恤，每一件，都是我和她一起去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