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踏前,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嬷嬷:“让我去见王爷。或许,我还有办法救他。”
嬷嬷被她的气势所慑,又被她一连串缜密的反问惊住,一时竟说不出话。旁边的丫鬟更是吓得低下了头。
“荒唐!”嬷嬷强自镇定,“太医都束手无策,你能有什么办法?”
“太医没办法,不代表我没有。”林夕语气斩钉截铁,“这是救王爷唯一的机会。若因你阻拦误了事,这谋害皇嗣的罪名,你担待得起吗?若我救了王爷,你今日之举,又该当何罪?”
威逼利诱,句句戳中要害。那嬷嬷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在林夕强大气场的压迫下,咬了咬牙:“好!老奴就带王妃去见王爷!若是王妃信口开河,惊扰了王爷安宁,休怪老奴无情!”
一场生死危机,暂时被延后。林夕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她跟着嬷嬷,走向那座象征着权力与死亡的核心寝殿,大脑飞速运转,将所有可能遇到的情况和应对之策过了一遍。她手无寸铁,唯一的武器,就是她超越千年的知识和冷静的判断力。
第二章:刀锋下的谈判
靖王周玄煜的寝殿比新房更加宽阔,却也更加阴森。浓重的药味几乎凝成实质,几名须发花白的太医跪在外间,瑟瑟发抖,面如死灰。
内间,巨大的雕花拔步床上,躺着一个男子。即使面色灰败,双唇绀紫,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也难掩其深邃立体的五官和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度。这便是靖王周玄煜。
林夕一进入内室,目光便锐利地扫过整个环境,最后定格在周玄煜的脸上。她无视了床边那些或警惕或敌视的目光,径直上前。
“站住!你是何人,竟敢惊扰王爷!”一个为首的太医厉声喝道。
“我是陛下亲旨册封的靖王妃。”林夕看都没看他,声音冷冽,“王爷尚有生机,你们却在此坐等,是巴不得王爷早点去吗?”
“胡说八道!王爷脉息已绝,药石无灵!”那太医气得胡子发抖。
“脉息已绝?”林夕冷笑,她已经走到了床边,近距离观察周玄煜。她注意到他颈侧的静脉有轻微的怒张,虽然微弱,但胸口确实存在不规则的起伏。她迅速抬起他的眼皮,观察瞳孔——对光反射极其迟钝,但并未完全散大。
“急性左心衰,伴有肺水肿。”林夕迅速做出专业判断,声音清晰而肯定,“你们用的参附汤吊气,反而增加了心脏负荷!他现在需要的不是补气,是减压!是让心脏休息!”
她的话如同惊雷,炸得在场太医目瞪口呆。这些术语他们闻所未闻,但结合王爷的症状,却又隐隐切中要害。
“妖言惑众!哪里来的乡野村妇,在此大放厥词!”太医们反应过来,纷纷斥责。
林夕不再理会他们。时间紧迫,必须立刻采取行动。她目光一扫,看到旁边桌上放着一套用来切参片的银质小刀。她一把抓过其中最纤细锋利的一把。
“你要做什么!”众人惊呼。
下一刻,林夕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魂飞魄散的事情——她手中那柄小巧的银刀,精准而稳定地抵在了周玄煜的脖颈大动脉上!
“都退下!”林夕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决绝,“所有人,退出内殿!否则,我现在就让王爷‘安心’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