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像原主那样逆来顺受、默默垂泪。周沐寒再来言语羞辱,她不再低头不语,而是偶尔抬头,用那双平静无波却又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看着他,回敬一句不咸不淡、却总能精准戳中他痛处的话。比如当他嘲讽她"鸠占鹊巢"时,她会淡淡反问:"王爷既知是鸠占鹊巢,为何不早日休了我这'鸠',迎回您那真正的'鹊'?岂不两全?"噎得周沐寒脸色铁青,却又抓不到她大的错处。
他想动手教训她,她看似柔弱地闪避、跌倒,总能险之又险地避开要害,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闷和无力感。这女人,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像野草一样烧不尽,让他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更让周沐寒心烦意乱的是,他发现自己开始不自觉地留意她。留意她看似单薄却在受罚时永远挺直的脊背;留意她偶尔在院子里缓慢散步时,那看似随意却隐含某种奇特韵律的步伐;甚至……留意到她似乎比刚嫁进来时,虽然依旧清瘦,但脸上那种死气沉沉的灰败感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韧劲和生气。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习惯了主宰一切的冷王殿下,非常不爽。
机会终于来了。皇家春蒐,所有亲王郡王、勋贵子弟皆需携眷出席。周沐寒必须带正妃前往。沈未晞本不想去那个是非之地,但转念一想,这是个机会。一个在更多人面前露面、或许能寻到一线生机、甚至……反击的机会。
春蒐那日,皇家围场旌旗招展,人声鼎沸。沈未晞穿着一身半新不旧、勉强合身的藕荷色骑装,混在一众珠光宝气、争奇斗艳的女眷中,毫不起眼。她刻意低着头,减少存在感,却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同情,有鄙夷,更有幸灾乐祸。她也看到了被众人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的沈未央,一袭火红骑装,衬得她明艳照人,顾盼生辉,以及周沐寒落在她身上时,那瞬间柔和下来的、带着复杂情愫的目光。
沈未晞心底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看看,等会儿这出"郎情妾意"的戏码,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