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放屁。”
当我第一百零八次被女人甩时,终于明白这句话是哪个混蛋编的——
他肯定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而且情场失意。
1 雨夜初遇
成都的雨下得黏糊糊的。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太古里旁边的小巷口,看着手机导航上那个闪烁的红点——
一家名叫“浮生”的青年旅舍。
雨水顺着我的刘海滑进脖子里,凉得我打了个哆嗦。
“操蛋的天气。”
我嘟囔着,抬头却看见对面火锅店里飘出的热气,裹挟着花椒的香味钻进鼻孔。一个穿着红色吊带裙的女人正靠在门边抽烟,她眯着眼看我,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冲她眨眨眼,她轻嗤一声,转身进了店。
这就是我对成都的第一印象——又辣又暧昧,像个若即若离的美人,让你心痒难耐。
浮生旅舍藏在一条弯弯绕绕的巷子里,门口挂着一串风铃。
我推门进去时,铃铛叮当作响,前台后面探出个脑袋。
“常声?”
我愣了一下。
那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姑娘,短发,右耳上一排银环闪闪发亮。
她穿着黑色背心,手臂上纹着一只蝴蝶,翅膀蔓延到肩头。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她晃了手中的登记本:“今天只有一位预订的客人。我是琬贝,这里的老板。”
我咧嘴笑,摆出最拿手的迷人表情:“姐姐亲自看店?我这运气不错啊。”
琬贝没接话,只是打量我。她的眼睛很亮,像是能把人看穿。我突然有点不自在,仿佛自己那些小心思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三楼左手第一间。”她递给我钥匙,“晚上八点有迎新火锅,别迟到。”
我接过钥匙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冰凉。
房间很小,但干净。我倒在床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想起一个月前离开北京时哥们儿的调侃:“常声,你这德行去成都?不怕被辣妹子生吞活剥了?”
我当时怎么回的?哦,我说:“谁吞谁还不一定呢。”
现在却莫名有些心虚。
晚上七点五十,我特意换了件新衬衫,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
镜中的男人确实不赖——桃花眼,高鼻梁,嘴角总是微微上扬,带着点玩世不恭。
前女友们说我这张脸“天生适合骗人”,我觉得这是夸奖。
地下室改成的公共区域已经聚了七八个人。
琬贝正在摆碗筷,看见我,招招手:“过来帮忙拿饮料。”
我顺从地跟过去,在厨房里找到一箱唯怡豆奶。琬贝站在我身后,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常声,”她突然开口,“北京来的?”
“嗯。姐姐怎么猜到的?”
“口音。”她轻笑,“还有那副自以为是的劲儿。”
我挑眉,转身几乎撞到她。琬贝没退后,反而抬头直视我。
她的瞳孔是浅褐色的,像琥珀。
“你是不是觉得,来成都就能换个活法?”她问。
我心跳漏了一拍。
火锅热气腾腾,九宫格里的红油咕嘟冒泡。
席间有德国来的背包客,上海辞职来的程序员,还有两个四川大学的学生。大家交换着旅途故事,气氛很快热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