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了我从未体验过的东西。"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一队幸存者正在试图突破尸群的包围，枪声和呐喊声打破了广场诡异的宁静。
几乎是本能反应，苏晚晚举起手中的钢管，摆出防御姿势。三年的末世求生已经将这种反应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然而下一秒，她僵住了。
那些原本俯首帖耳的丧尸在听到枪声后，开始躁动不安。它们抬起头，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只等一个命令就会扑向那些幸存者。
而能够下达这个命令的人，正站在她面前。
苏晚晚猛地看向他："不要！"
他微微挑眉，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意外。
"那些是人类，"苏晚晚急切地说，"你的...同类。"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异常艰难。同类？这个站在尸群顶端的男人，真的还能算是人类吗？
他沉默地看着她，目光深邃难懂。远处的枪声越来越密集，幸存者的惨叫声隐约传来。
就在苏晚晚以为他不会听从她的请求时，他轻轻抬了抬手。
只是一个极其微小的动作，那些躁动的丧尸却立刻安静下来，重新俯首帖耳，为那队幸存者让开了一条生路。
苏晚晚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她捡回来的不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弱者，而是能够主宰这个末世的存在。
"为什么..."她喃喃道，"为什么要听我的？"
他走近她，这一次苏晚晚没有躲开。他伸手，轻轻抚过她脸颊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因为是你养大了我，晚晚。"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在你眼中，我是阿净。这就够了。"
远处，逃过一劫的幸存者惊恐地看着广场中央的奇景——那个以凶悍闻名的女战士苏晚晚，正站在万千丧尸的统治者面前，而那位统治者正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抚她的脸颊。
苏晚晚望着眼前这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第一次意识到：
她养大的不是娇宠，而是这个末日真正的王。
而这位王，似乎决定要回报她的养育之恩——用他的方式。
3
他指尖的凉意透过皮肤传来，苏晚晚不自觉地颤了颤。
"你..."她艰难地开口，"你一直都能控制它们？"
"不是控制。"他收回手，目光扫过黑压压的尸群，"是本能。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苏晚晚想起他们初见时的场景。那时她满身是血，拖着一条伤腿，而他就安静地蜷缩在废墟里，干净得不像话。
"那天在商场，你是故意等我的？"
他微微颔首："我感觉到你的血...很特别。"
特别。这个词让苏晚晚心头一紧。她想起自己受伤时，他总是执意要为她清理伤口。那时她以为是他表达关心的笨拙方式，现在想来...
"我的血怎么了？"
他凝视着她，琉璃色的眼瞳在火光中泛着奇异的光泽："它唤醒了我。"
远处传来一声爆炸，火光冲天而起。尸群发出不安的骚动，但在他一个眼神扫过后立刻恢复了安静。这种绝对的掌控力让苏晚晚脊背发凉。
"所以这三年，你一直在演戏？"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看我为你拼命，为你受伤，很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