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我救了，命不该绝，那说明它渡劫成功了。这是结果。”
“从头到尾，都是在天道这个大程序里运行的事件。我没有跳出程序，没有修改代码，我只是作为一个变量，参与了运算。”
“何来‘逆天’一说？”
“强词夺理！”
司律殿那个老神仙又跳了出来。
“天道让它死，你就不能让它活！这就是逆天！”
“哦？”
我看向他，笑了。
“那请问这位上仙，凡人得了病，是不是该死？那医生救他，是不是逆天？”
“修士修行，本就是与天争命，那我们所有人，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逆天？”
“如果是这样，那在座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该绑上这诛仙台。”
“尤其是您老人家，活了这么久，逆的天，怕是比我吃的盐都多吧？”
那老神仙被我一通抢白，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不再看他，目光重新锁定昭明神君。
“神君，您是执法者，最懂法。”
“法的精神，在于其逻辑的严密自洽。”
“如果一条法律，它的解释可以随意扭曲，那它就不是法，是当权者的喜好。”
“您说，我们头顶的这个天道，它到底是法，还是谁的喜好？”
字字诛心。
我看到昭明神君身后的那些神仙们，脸色都变了。
他们开始窃窃私语。
我成功地，在他们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怀疑他们一直以来，奉为圭臬的东西。
昭明神君的眼神，更深了。
他看着我，像是要看到我的灵魂里去。
“你的意思是，天道错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神仙的心上。
“不。”
我摇摇头，笑得更灿烂了。
“我的意思是，你们，理解错了。”
3
“我理解错了？”
昭明神君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但我知道，他被勾起了兴趣。
一个好的对手，远比一群愚蠢的下属，更能激发人的斗志。
“对，你们都理解错了。”
我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诛仙台的边缘。
脚下云海翻腾，罡风刮得我脸颊生疼。
“你们总说，天道定数，天道秩序。”
“仿佛天道是个洁癖到极致的管家，屋子里一根头发都不能乱。”
“食灾兽应劫而亡，是它该在的位置。我救了它，就是把这根头发，从地上捡起来，放到了桌上，破坏了原有的‘整洁’。”
“所以，我是罪人。”
“这是你们的逻辑，对吗？”
昭明神君看着我，没有说话。
但他身后的那些神仙，很多人都在点头。
显然，我精准地概括了他们的想法。
“但这套逻辑，从根上就错了。”
我伸出一根手指。
“你们把天道，看成了一个静止的，追求绝对平衡的系统。”
“可你们忘了，这个世界，是活的。”
“有生命，就会有变数。有变数，就会有混乱。”
“一个真正强大的系统，不是杜绝一切变数，而是拥有强大的容错和自适应能力，能将所有的变数，都纳入自身的运行轨道中。”
我顿了顿，给他们一点消化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