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天道追求的，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秩序’，而是动态的，不断向前发展的‘平衡’。”
“我的出现，我的行为，不是破坏秩序的‘异常’。”
“而是被天道系统，自动纳入计算的‘新变量’。”
“一派胡言！”
司律殿的老神仙又忍不住了。
“你这完全是自己的臆测！有何证据？”
“证据？”
我笑了。
“证据，不就在我们每个人身上吗？”
我抬起手，指了指天上。
“功德，业障。”
“这不就是天道系统最核心的数据库吗？”
“它记录着我们每一个行为，并给出量化的数值反馈。”
“这比什么都准。”
我把目光转回昭明神君。
“神君，敢问，我救下食灾兽之后，我身上的功德，是增是减？”
这个问题，像一把尖刀，直刺核心。
如果我的功德增加了，那就说明，在天道的判定里，我的行为是“善”的，是“对”的。
那这场审判，就成了一个笑话。
昭明神君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身后的司律殿老神仙，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想到了，他终于想到了这个盲点。
所有神仙都屏住了呼吸，看着昭明神君。
等待他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诛仙台上，安静得能听到云流动的声音。
终于，昭明神君开口了。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增了。”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效果，堪比十万天雷。
整个诛仙台，炸了。
“什么？功德增加了？”
“那还审判什么？这不成笑话了吗？”
“逆天之行，竟是功德之举？我的天，我的道心要乱了……”
我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露出了迷茫，震惊，甚至恐惧的表情。
这就对了。
不把你们的世界观打碎，怎么重建我的道理？
“神君。”
我再次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朵里。
“既然天道系统，已经判定我的行为为‘功德’。”
“为什么你们，还要判我为‘罪人’？”
“到底是天道说了算，还是司律殿说了算？”
“或者说……”
我盯着昭明神君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是您，说了算？”
4
我这句话，杀伤力太大。
直接把昭明神君，摆在了天道的对立面。
他的脸色，第一次，有了明显的变化。
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愤怒和一丝被说中心事的难堪。
“放肆！裴玄！你竟敢污蔑神君！”
一个武将模样的神仙站了出来，手中长戟一顿，整个诛仙台都晃了三晃。
“神君乃天道代言，他之言，即为天道之意！”
“哦？是吗？”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这位将军，您这话可就严重了。”
“天道是什么？是规则。昭明神君是什么？是执行者。”
“这就好比，凡间王朝的律法和县太爷。”
“县太爷能代表律法吗？他只能遵守律法，执行律法。”
“什么时候，执行者，可以凌驾于规则之上了？”
“这是要造反吗？”
那武将一下子噎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