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扣这么大一顶帽子，他扛不住。
只能恨恨地瞪着我，退了回去。
我没再理他，继续看着昭明神君。
“神君，我们换个说法吧。”
“或许，你们听得懂。”
我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他们从未听过的语气说道。
“我们把三界，看成一个巨大的公司。”
“天道，就是公司的核心规则，是最高行为准则。”
“在座的各位，都是公司的员工。而您，昭明神君，是负责绩效考核和纪律的部门主管，对吗？”
这个比喻，很新奇。
所有神仙都愣住了。
连昭明神君，都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我们每个人的工作，就是维护这个公司的稳定运行和发展。”
“而我们的KPI，就是功德和修为。”
“功德越高，说明你对公司的贡献越大。反之，业障缠身，就是负资产，要被清理。”
“这个逻辑，没问题吧？”
昭明神君微微点头。
“可以这么理解。”
“那就好办了。”
我一拍手。
“现在，我们来看食灾兽这个项目。”
“按照公司的老旧章程，这个项目风险太高，应该被砍掉。这就是所谓的‘应劫而亡’。”
“但是，我，一个基层员工裴玄，发现了这个项目的潜在价值。”
“我用自己的方式，盘活了它。”
“结果，公司的核心数据库（天道），判定我的操作是正确的，为我增加了KPI（功德）。”
“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为公司创造了价值！我应该得到奖励！升职加薪！”
我越说越激动，像是在开一场员工大会。
“可是，您这位纪律主管，却跳出来说，我违反了老旧章程，要开除我。”
“我就想问问您。”
“您考核员工的标准，到底是看他为公司创造的实际价值，还是看他有没有死守着那本几百万年没更新过的员工手册？”
“一个只知道墨守成规，打压创新，甚至不惜损害公司利益，也要维护自己部门权威的主管……”
我看着昭明神君，笑得像个小恶魔。
“天君，您的KPI，怕是也要掉了。”
“你……”
昭明神君身后的司律殿老神仙，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大概这辈子没听过这么离经叛道的言论。
把庄严神圣的天规，比作老旧的公司章程。
把执法天君，说成是怕KPI掉的主管。
诛仙台上的神仙们，表情也变得五花八门。
有的觉得荒谬，有的觉得新奇，还有的……竟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很显然，不是所有神仙，都是脑袋僵化的老古董。
昭明神君没有生气。
他只是深深地看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来自异世界的怪物。
“公司……KPI……”
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仿佛在咀嚼它们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天规，会过时？”
“不是会过时。”
我纠正他。
“是已经过时了。”
“一个只知道用‘抹杀’来解决问题的系统，就像一个只会删文件的电脑。”
“看起来干净了，但有价值的信息，也一同被清除了。”
“这不是高效，这是懒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