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没天理了啊！有钱人欺负俺们这些穷苦老百姓了啊！不就想要个吉利钱吗？他们就要开车撞死俺啊！大家快来看啊！”
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
王浩在旁边已经撸袖子了：“林子，甭跟她废话，我下去给她提溜到一边去。”
“别。”我拦住他，脸上的笑容一点没变，甚至还更灿烂了，“让她演，我倒要看看，她能演出个什么花儿来。”
我拿出手机，慢悠悠地对着张大妈，打开了录像功能。
张大妈一看我拿手机拍她，演得更来劲了，在地上打滚，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难听的词都往外蹦。
我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拍着，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有说张大妈不是东西的，也有说我们这些有钱人太抠门的。人性这玩意儿，在热闹面前，一文不值。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了苏晴焦急的声音：“怎么了？林辰，出什么事了？”
我抬头一看，苏晴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正站在阳台上往下看，满脸的担忧。
我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大声喊道：“没事儿，宝贝儿！一点小插曲，哥们儿处理得了！你安心等着，我马上就上去接你！”
我的话音刚落，地上的张大妈突然像疯了一样，从地上一跃而起，嘶吼着朝车头扑了过来。
“小兔崽子！还敢拍俺！俺让你拍！俺让你结不成这个婚！”
她的目标，赫然是车头那个亮闪闪的、被苏晴称为“芭蕾小仙女”的欢庆女神车标！
2
“我操！”王浩一声惊呼，想开车门已经来不及了。
张大妈那双粗糙得跟老树皮似的手，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儿，死死地抓住了那个小金人。她整个人都快趴在了车前盖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嘶吼着：“让你有钱！让你嘚瑟！俺给你掰断了！”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连周围那些看热闹的都忘了起哄，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溜圆。
司机大哥反应快，想下车去拦，可张大妈的动作实在太快，太疯了。
“咔嚓！”
一声清脆得让人心碎的响声，在嘈杂的小区里显得异常刺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张大妈手里攥着那个断掉的、金光闪闪的“小仙女”，气喘吁吁地愣在原地，脸上还带着疯狂过后的潮红。她似乎也没想到，这玩意儿居然真的能被她掰下来。
断口处，是冰冷的金属茬子，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车，还是那辆顶配的劳斯莱斯幻影。
但，它破相了。
我脸上的笑容，在那一声“咔嚓”之后，彻底消失了。我慢慢地，一言不发地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王浩也跟着下来了，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林子，这老娘们儿疯了！今天这事儿不能善了！”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车头，蹲下身，看着那个孤零零的底座和狰狞的断口，沉默了足足有十秒钟。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张大妈似乎也从疯狂中回过神来了，看着手里的东西和我的脸色，她有点慌了，但还是嘴硬地嚷嚷：“咋……咋地了？不……不就一个破铁疙瘩吗？俺……俺又不是故意的！是恁们欺负人在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