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言突然抬高了声音。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焦躁和心虚，突然笑了。
"顾瑾言，你心虚什么？"
5
气氛瞬间凝固了。
顾瑾言脸色铁青："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抱紧怀里的女婴，一字一句地说，"你心虚什么？"
婆婆跳了起来："云舒，你疯了不成！瑾言心虚什么？他是你夫君！"
"正因为是夫君，所以他更该心虚。"我冷笑，"表妹，这孩子真是你的吗？"
柳如烟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瑾言强撑着说："云舒，你坐月子坐糊涂了？如烟的孩子不是她的，难道是你的不成？"
"对啊，就是我的。"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看，这孩子脸上有梨涡。我们沈家女儿代代都有这个记号。"我掀开女婴的襁褓，"而且她的手指，小拇指上有个小小的黑痣，和我一模一样。"
我伸出自己的手，小拇指上确实有个细小的黑痣。
婆婆嘴硬："巧合罢了，天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那好，我们验血。"我盯着顾瑾言，"如果这孩子不是我的，我立刻净身出户。但如果是，顾瑾言，你和柳如烟，还有婆母，都得给我一个交代。"
顾瑾言脸色变了又变。
柳如烟突然跪下了："嫂子，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糊涂......"
"闭嘴！"婆婆怒吼，"如烟，你疯了！"
可柳如烟已经崩溃了，她哭着说："当初是婆婆设计的，她说我生的是儿子，嫂子生的是女儿，就让稳婆换了。她说这样对大家都好，儿子能继承沈家的产业，我也能留在顾家..."
我闭上眼睛。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听到真相，还是觉得五雷轰顶。
这些人，为了钱，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竟然做出这种事。
"所以，顾瑾言，这些你都知道？"我睁开眼，看着他。
顾瑾言别过脸，不敢看我。
这就是默认了。
我抱着女儿转身就走。
婆婆拦住我："你要去哪？"
"去找县令大人，告你们换子之罪。"
"你敢！"婆婆扑过来要抢孩子，"这是我们顾家的种，你敢告，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侧身避开："这是我沈家的女儿，与你们顾家何干？"
顾瑾言挡在门口："云舒，这事说出去对谁都不好。你想想，你的名声..."
"我的名声？"我冷笑，"我沈云舒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们，偷换婴儿，欺骗我沈家，还想堵我的嘴？"
我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翠儿跟在后面，小声问："夫人，咱们真要去告官？"
"先回房。"我说，"这种事，得从长计议。"
我不是傻子。
顾家在县城经营多年，顾瑾言又是秀才，和县令大人有些交情。贸然去告，未必能告倒他们。
我得找到更有力的证据。
6
回到房里，我让翠儿把门窗关好。
女儿在我怀里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睡得很安稳。我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她。
"翠儿，去我娘家送个信，让我爹来一趟。"
"是。"
半天后，我爹沈宏远匆匆赶来了。他一进门就急切地问："云舒，出什么事了？"
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沈宏远气得拍桌子："好你个顾家，竟敢如此欺辱我沈家！云舒，你等着，我这就去告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