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啊，你受苦了。"婆婆压低声音说，"每天抱着孩子来回跑，累不累？"
柳如烟轻声道："不累，这是我应该做的。姨母，您说...嫂子会不会看出来？"
"看出什么？"婆婆冷笑，"那丫头心大着呢，再说了，两个孩子现在个头差不多，她能看出什么？"
"可那丫头脸上有梨涡..."
"梨涡算什么稀罕东西！"婆婆不耐烦地说，"就算云舒发现了又怎样？她一个外来的媳妇，还能翻了天不成？这男娃是瑾言的种，将来继承沈家的产业，不比便宜了外人强？"
我躲在屏风后，双手死死捂住嘴，生怕发出声音。
原来真的是她们！
她们合伙把我的女儿换成了柳如烟的儿子！
"那...那丫头怎么办？"柳如烟问。
婆婆冷冷地说："你自己生的，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是不会认的，女娃有什么用？"
她们说完就出去了。
我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的女儿，我的亲生女儿，就在隔壁院子里，却被这些人当成累赘。
不行，我必须把她夺回来。
4
天还没亮，我就起身了。
翠儿见我要出门，吓了一跳："夫人，您月子还没坐完呢！"
"我去院子里走走，闷得慌。"
我披上披风，趁着晨雾往柳如烟的院子走。她的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女婴的啼哭声。
那哭声撕心裂肺，却没有人理会。
我推开门。
屋里乱糟糟的，地上扔着脏衣服和尿布。女婴躺在床上，小脸哭得通红，身上只裹着一条薄薄的襁褓。
已经入秋了，她冷得浑身发抖。
我冲过去抱起她，发现她的小手小脚上都是青紫的掐痕。
这是被人虐待了！
"你怎么在这？"
柳如烟突然出现在门口，脸色很难看。
我抱紧女儿，冷冷地说："如烟表妹，这孩子是你亲生的，你就这么对她？"
"关你什么事！"柳如烟想来抢，"这是我的女儿，我想怎么对她都行！"
"可她也是人，不是牲口！"
我们僵持着，女婴在我怀里渐渐停止了哭泣。她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我，小嘴一拱一拱的。
是饿了。
我本能地解开衣襟喂她。
女婴贪婪地吸吮着，吃得很急很香。而我的奶水，在她嘴里竟然又多了起来。
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骗不了人。
她是我的女儿，我的亲生女儿！
柳如烟看着这一幕,脸色煞白："你...你怎么能喂她！"
"为什么不能？"我冷笑，"我奶水多,你的孩子吃不完，如烟表妹的孩子正好饿着，帮个忙怎么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柳如烟慌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时顾瑾言和婆婆都来了。
婆婆劈头盖脸就骂："云舒，你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人，跑到如烟房里干什么！"
"我涨奶疼，听说表妹的女儿也饿着，就想着帮帮忙。"我平静地说，"婆母，您不是常说，一家人要互相帮衬吗？"
婆婆被我噎住了。
顾瑾言看了看我怀里的女婴，又看看柳如烟，眼神闪烁。
"云舒，把孩子给如烟，回去休息。"他冷冷地说。
我站起身："我想抱着她再待一会儿，难得奶水这么顺畅。"
"我让你把孩子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