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哥，别笑了，我听着瘆得慌。”
“刚才镜头好像扫到二楼有个白影飘过去了！”
“+1，我也看见了！”
林子轩心里毛毛的，嘴上却更硬：“白影？那是你们屏幕反光！别自己吓唬自己，跟着哥的节奏，稳得很！”
为了证明，他甚至还踹了一脚旁边一个缺了腿的椅子，椅子散架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
打赏开始零零星星地出现，但距离十万，还差得远。
他按照“黄泉引路人”私信要求的路线，穿过客厅，走向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楼梯更破，每踩一步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随时会塌掉。
二楼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是房间门。走廊尽头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镜，蒙着灰，在手电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兄弟们，重点区域来了啊！据说那一家子人，就是在二楼没的。”他压低声音，制造气氛。
弹幕又开始密集。
“左边第二个房间！据说那是小女孩的房间！”
“镜子里有东西！我刚看见动了一下！”
“主播快跑！我奶奶说这种地方不能久待！”
林子轩没理会，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左边第二个房间的门。
一股更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像是个女孩的卧室，布置还维持着原样，只是布满灰尘蛛网。一张挂着粉色帷幔的床，一个梳妆台，还有一个衣柜。
他镜头仔细扫过每一个角落。
“看，啥也没……嗯？”
手电光定格在床底。那里，靠最里面的位置，似乎有一团模糊的红色。
弹幕瞬间疯了。
“床底下！床底下！红色！”
“是那双鞋！红色绣花鞋！”
“完了完了！传说是真的！”
“主播快跑啊！别看了！”
“弹幕护体！弹幕护体！”
林子轩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来。绣花鞋？他好像是在哪个论坛的帖子里，模模糊糊见过关于这别墅红衣小女孩和绣花鞋的传说。
但箭在弦上，十万赏金像钩子一样钓着他。
他强作镇定，嗤笑一声：“什么绣花鞋？我看就是个红色塑料袋或者破布！你们别瞎带节奏，这届水友胆子也太小了。”
为了证明，他居然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今天哥就给你们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他嘴上说得轻松，手心却已经全是冷汗。他慢慢蹲下身，将手电光直直地打向床底那片黑暗，同时把手机镜头也凑了过去，力求拍得清清楚楚。
光线驱散了阴影。
那里，安静地躺着一双鞋。
一双崭新的，红得刺眼的绣花鞋。缎面光滑，没有任何灰尘，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鸳鸯戏水图样，鲜艳得与这破败环境格格不入。
林子轩的呼吸一滞。
这……太新了。新得像刚刚被人放在那里。
弹幕彻底爆炸，滚动的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
“真是绣花鞋！”
“崭新的！见鬼了！”
“跑！跑！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轩哥快走！别碰那东西！”
“黄泉引路人打赏了火箭 x1”
“黄泉引路人打赏了火箭 x5”
“黄泉引路人：穿上它。”
连续的火箭打赏特效占满了屏幕，尤其是“黄泉引路人”那条“穿上它”的指令，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透过屏幕砸在林子轩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