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得到你,卑鄙一点,又何妨?”
接下来的几天,我被软禁在了长乐宫。
美其名曰,待嫁。
宫里所有的下人都被换了一遍,个个都是萧彻的眼线,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在第一时间传到他的耳朵里。
我试过绝食,可我刚一天不吃饭,萧彻就当着我的面,砍掉了一个伺候我多年的老嬷嬷的手。
他说:“你再敢伤害自己,朕就让所有跟你有关的人,都给你陪葬。”
我不敢了。
我只能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宫女们为我梳妆打扮,为我试穿那身我从未想过的凤袍。
大红的嫁衣,上面用金线绣着展翅的凤凰,华美到刺眼。
我曾经也有一件嫁衣,那是我亲手为顾长渊缝制的。虽然没有这么华丽,但一针一线,都藏着我的少女心事。
那件嫁衣,被萧彻当着我的面,烧了。
火光映着他俊美却扭曲的脸,他说:“殊薇,朕给你的,才是最好的。”
我闭上眼,心如死灰。
顾长渊,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你的公主,快要撑不下去了。
2
大婚前三日,边关急报,北狄来犯。
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萧彻坐在龙椅上,面色沉凝。
“众爱卿,谁敢领兵出征?”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北狄人生性彪悍,骁勇善战,这次又是有备而来,谁去,都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臣,愿往。”
是顾长渊。
他一身玄甲,身姿挺拔如松,从武将队列中走出,跪在殿中。
我的心,猛地一揪。
我隔着珠帘,贪婪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瘦了,也黑了,想来这些日子,他过得也不好。
萧彻看着他,久久不语。
我知道萧彻在想什么。他巴不得顾长渊死,可现在,除了顾长渊,无人能担此重任。
家国天下,和他那点肮脏的私欲比起来,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好。”最终,萧彻还是开了口,“朕封你为讨逆大将军,领兵十万,即刻出征。朕只给你三个月时间,若不能退敌,提头来见!”
“臣,遵旨。”
顾长渊没有一句废话,领了兵符,转身就走。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往我这边看一眼。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我知道,我必须见他一面。
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夜里,我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偷偷溜出了长乐宫。
我用我娘留给我的一支金簪,买通了守城的士兵,成功出了宫。
京城的夜晚,很冷。
我穿着单薄的宫装,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狂奔。
我不知道将军府在哪,我只能凭着感觉,往城西的方向跑。
我记得,有一次宫宴,我听别的官员说起过,顾将军的府邸,在城西的落雁巷。
我的脚被石子磨破了,每一步都钻心地疼。
可我不敢停。
我怕我慢一步,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终于,我在巷子口,看到了那块写着“将军府”的牌匾。
府门紧闭,门口站着两个守卫。
我跑过去,被他们拦了下来。
“站住!什么人?”
“我……我找顾将军。”我的声音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