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见我衣着华贵，不像普通人，但神情狼狈，又不像什么贵客。
“将军已经睡下了，姑娘请回吧。”
“不，我有急事，我必须见他！”我急得快要哭了，“求求你们，让我进去吧。”
守卫面露难色。
就在这时，府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厮走了出来，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对守卫说：“让她进来吧。”
我愣住了。
跟着小厮走进府里，我才发现，将军府和我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雕梁画栋，没有奇花异草，只有一排排整齐的兵器架，和一股挥之不去的肃杀之气。
小厮带我到了一处院子，院子里，顾长渊正站在一棵桂花树下。
他没有穿铠装，只着一身简单的常服，月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我再也忍不住，眼泪汹涌而出。
“顾长渊……”
我朝他跑过去，不顾一切地抱住了他。
他的身体很僵硬，我能感觉到他的抗拒。
“公主，请自重。”他想推开我，声音冷得像冰。
“我不！”我抱得更紧了，“顾长渊，你别去，好不好？那是个圈套，萧彻他想让你死！”
“这是臣的职责。”
“什么职责！你明明知道……”
“公主。”他打断我，加重了语气，“您是未来的皇后，我是陛下钦点的将军，我们之间，不该有任何牵连。”
未来的皇后……
这五个字，像一把刀，狠狠插进我的心脏。
我松开他，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所以，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吗？你觉得，我应该嫁给萧彻，当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我明白了。”我惨然一笑，“顾长渊，你真是好样的。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了。你不是想去打仗吗？你去啊！你最好死在战场上，永远都不要回来！”
我吼完，转身就跑。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哭得有多狼狈。
我以为他会追上来，至少会说一句软话。
可是没有。
直到我跑出将军府，身后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他根本，就不在乎我。
3
回到宫里，我大病了一场。
高烧不退，整日整夜地说胡话。
梦里，全是顾长渊。
一会儿是他冷漠的背影，一会儿是他推开我的手。
我哭着求他别走，他却越走越远。
萧彻来看过我几次，每次都坐在我的床边，静静地看着我。
有一次，我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他的叹息。
“殊薇，为什么你的梦里，喊的都是他的名字？”
我病好之后，人也清醒了许多。
我不再哭，也不再闹，安安静静地待在长乐宫，等着大婚的到来。
心死了，也就没什么好挣扎的了。
嫁给谁，不是嫁呢？
嫁给萧彻，至少我还是长公主，还能保住林家最后一点颜面。
大婚那天，天还没亮，我就被宫女们从床上挖了起来。
梳妆，更衣，戴上沉重的凤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