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仅要他死，朕还要诛他九族！朕要让所有和他有关的人，都为你的背叛，付出代价！”
“而你，沈念慈，”他低下头，冰冷的唇印在我的额头，“你将是朕的皇后，你会坐在这金碧辉煌的牢笼里，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
“求我。”他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求我，或许朕会发发善心，给他留个全尸。”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经以为是光明的男人，如今却像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混合着无尽的绝望和悔恨。
是我害了顾云舟。
是我害了所有人。
我闭上眼，两行清泪滑下。
“萧彻，”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的话却轻得像羽毛，“你杀了我吧。”
与其这样活着，不如死了干净。
“杀了你？”萧彻冷笑一声，“那太便宜你了。”
“朕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朕要你每天都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要你亲眼看着你所在乎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这，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说完，他猛地撕开了我的喜服。
刺啦——
那刺耳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将我最后的一丝尊严和希望，也一同劈得粉碎。
凤冠滚落在地，珠翠散落一地，狼狈不堪。
就像我的人生。
2
第二天，我是在浑身散架般的疼痛中醒来的。
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冰冷一片，仿佛昨夜那疯狂而残忍的掠夺只是一场噩梦。
可身上青紫交错的痕迹，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暧昧气息，都在提醒我，那一切都是真的。
我成了大周的皇后，也成了这深宫之中，最高贵的囚徒。
“娘娘，您醒了。”贴身侍女春禾端着水盆走进来，看到我这副模样，眼圈一红，险些掉下泪来，“陛下……他……”
“我没事。”我打断她的话，声音沙哑得厉害，“扶我起来梳洗吧，该去给太后请安了。”
我不能倒下。
顾云舟还在等我。
哪怕希望渺茫，我也要撑下去。
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毫无生气。春禾为我梳着繁复的发髻，插上一支又一支沉重的金钗凤簪，直到将我打扮成一个雍容华贵的皇后。
可我知道，这华丽的宫装之下，是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去往慈安宫的路上，我坐在华丽的凤辇上，看着宫墙上方的四角天空，心中一片茫然。
北境，三十万大军，粮草断绝。
云舟……你现在，还好吗？
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没有等你，怪我嫁给了这个亲手将你推入地狱的男人？
心口一阵阵抽痛，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慈安宫里，太后早已等候多时。她一身素色宫装，眉目间带着几分与世无争的淡然，看到我来，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皇后来了，快坐。”
我依言行礼，坐在她下首的绣墩上。
太后拉着我的手，细细端详着我的脸色，叹了口气：“昨夜……皇帝为难你了？”
我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低声道：“陛下待臣妾……很好。”
“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太后拍了拍我的手背，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皇帝的性子，哀家最清楚。他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可得到了，却又未必会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