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的门缓缓打开,下人脸上也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大小姐约陆公子去城西赏花了,不在府里。”
我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绒花。
“什么?!”丫头一听就炸了。
我连忙伸手拽住丫头的胳膊,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却压得稳:
“别轻举妄动。”
“稿子我先带走,改日再来。”
刚踏进小院,陆渡快步迎上来。
他怀里掏出个裹得严实的布包,掀开时还冒着热气。
里面是刚出锅的汤饼,旁边还叠着两小块枣泥糕。
上次送完画稿材料,他几乎天天来,起初是带些宣纸、颜料。
后来有时是刚出炉的点心,有时是驱寒的姜茶。
“你最近忙吗?”我忍不住问。
他闻言,笑着揉了揉眉心。
“日日在城外巡逻,倒也不算忙。”
“可徐府的管家说,你跟徐大小姐去赏海棠了呀!”丫头春桃突然出声“大人袖口还有草屑呢!”
“我今日从未踏足城西。”他转头看向我,语气软了些。
“方才巡逻时见着几株野蔷薇,本想折来给你,又怕误了时辰。”
垂眸看着他掌心攥着的、还带着露水的粉白蔷薇。
耳尖悄悄发烫,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4 绒花惊艳
第六日傍晚,整个苏州城都裹着徐府宴席的热闹气。
门前车水马龙,京中夫人小姐们的马车排了半条街。
走到徐府门口,门房果然斜睨着我,手刚抬起来要赶人。
“烦请通报徐小姐,晚晴绒花铺,按约送绒花来。”
终于没敢再怠慢。
刚踏进正厅,就撞见徐令瑶骤然沉下去的脸。
她眼里的惊讶和恼怒藏都藏不住。
我没看她,径直走到厅中。
绒花刚露出来,满室的珠光宝气像是被压了压。
李夫人的赞叹声先响起来:
“这绒花做得也太精致了!你看这鸟的羽毛,竟像要飞起来似的!””
我能感觉到一道道目光落在绒花上,有惊艳,有好奇,也有探究。
我微微欠身,语气放得平和却清晰:
“徐小姐七日前吩咐做一套绒花头面,耽误不得。”
“小姐要得这么急,想着小姐大概是要在这场宴会上艳压群芳,便直接送过来。”
这话一落,厅里就静了一瞬。
周围那些探究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她大概是再也装不出端庄。
从袖中抓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狠狠朝我脚边掷来。
银子“当啷”一声撞在青砖上,滚到我鞋边。
却带着几分气急败坏:“拿着你的赏!赶紧走!别在这儿杵着,扰了各位贵人的兴致!”
我把银子揣进怀里。
“那晚就不打扰小姐和各位贵人了,盼着日后也能为各位做出合心意的绒花。”
“毕竟好花配好容,带上我家的绒花更美美艳不可方物了。”
5 误会重重
这几日陆渡总咳嗽,我特意熬了两罐雪梨膏
想着给他送去,也算谢他这些日子的照拂。
刚到值守棚,两位巡察便问道:
“姑娘是来找陆渡的吧?他刚往徐府去了。”
“这阵子三天两头往徐府跑,咱们都见不着他几面,徐府许是有要紧事托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