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沈清歌的第一反应是消息有误，或者，陆衍是去那里做服务生？或者是攀上了什么新的关系？她无法将那个在她面前温顺、甚至有些“窝囊”的前夫，与那种级别的社交场合联系起来。
一种脱离掌控的感觉，第一次在她心中悄然滋生。
第五章：灭顶之灾
真正的风暴，在陆衍离开沈家两个月后，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首先是一篇发表在权威财经周刊上的深度调查报道，矛头直指沈氏集团城西科技园项目的核心技术，文中引用了数位匿名的顶尖工程师的分析，详细论证了该项目核心算法存在的致命缺陷，并质疑沈氏集团为了融资，刻意隐瞒技术风险，涉嫌欺诈。
这篇报道如同一声惊雷，瞬间在资本市场炸开。
沈氏集团股价应声暴跌，开盘即跌停。
沈清歌措手不及，立刻组织危机公关，发表声明驳斥报道不实，并声称将追究法律责任。然而，恐慌已经形成。
屋漏偏逢连夜雨。
几乎在同一时间，林氏集团突然单方面宣布，暂停与沈氏在科技园项目上的合作，理由是“需要重新评估项目风险和技术可行性”。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沈氏的股价开始了连续跌停的噩梦。
银行闻风而动，立刻派人上门，要求沈氏提前偿还部分贷款，否则将冻结沈氏资产。
供应商们纷纷催款，合作伙伴要求解约……
沈氏集团的资金链，在短短一周内，彻底断裂。
巨大的会议室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沈清歌看着屏幕上那刺眼的、一片绿色的跌停板曲线，听着下属们一个个糟糕的汇报，脸色苍白如纸。她试图联系林氏集团的负责人，对方却避而不见。她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却发现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朋友”，此刻要么避之不及，要么含糊其辞，甚至有人落井下石。
仿佛一夜之间，沈氏集团就从云端跌落泥潭，四面楚歌。
“沈总，我们……我们撑不住了。”财务总监声音颤抖地汇报，“银行已经下达最后通牒，如果明天中午之前无法支付第一笔到期利息，他们将申请法院冻结我们所有账户，并启动破产清算程序。”
破产清算！
这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沈清歌的心上。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这是她父亲和爷爷两代人的心血，难道就要毁在她的手里？
周婉茹也慌了神，终日以泪洗面，不停地念叨：“怎么办？怎么办？都是那个陆衍，一定是他带来的晦气！自从他离开，我们家就没好事！”
这一次，沈清歌没有再反驳母亲。在绝境之中，人总会抓住任何一根可能的稻草，哪怕那根稻草看起来多么荒谬。她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回想陆衍离开时的决绝，以及后来听到的关于他似乎“过得不错”的传闻。
一个荒谬的、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难道，这一切真的和陆衍有关？
不，不可能！他绝对没有这个能力！
可是，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谁有如此大的能量，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庞大的沈氏集团逼到如此绝境？
在走投无路之下，沈清歌想起了陆衍离开时，她说的那句“以后如果有困难，可以找我的助理王薇”。当时是客套，是施舍，如今却成了她唯一能想到的、或许可以联系到陆衍的途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