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同心咒的发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猛烈。
那种灼烧感,像是要将骨髓都烧干。
顾清寒疼得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几乎昏厥。
单纯的体液交换,效果已经越来越差。
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这咒术活活耗死。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脑中闪过家族的禁术——《阴阳同心诀》。
那是解开此咒的唯一法门。
但那也意味着,我要在她面前,彻底暴露我的秘密。
犹豫只是一瞬间。
我不能看着她死。
我走过去,抓住她冰冷的手。
“信我一次。”
她费力地睁开眼,涣散的瞳孔里映出我的脸。
“按我说的做,我想我们活下去。”
我将一股微弱但精纯的内力,渡入她的体内,引导她调整呼吸,运转气息。
她半信半疑,但身体的剧痛让她别无选择,只能像个溺水者抓住浮木一样,本能地跟着我的引导。
这一次,不再是混乱的本能,而是在我的主导下,一场有序的自救。
一股暖流,以一种玄奥的轨迹,在我们紧密相连的身体里缓缓循环。
痛苦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力量感。
事后,我们都瘫在沙发上。
她震惊地看着我,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到底是谁?”
她的眼神,从最初的防备和厌恶,第一次带上了审视和浓浓的好奇。
我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我们之间的权力天平,从这一刻起,开始倾斜。
4、
修炼《阴阳同心诀》之后,我们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
不仅仅是疼痛共享。
我能模糊地感受到她强烈的情绪波动,比如此刻,她内心深处的震惊和疑惑。
同样,她也能感受到我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在灵魂层面开了一扇小窗,我们被迫窥探着对方的内心世界。
顾清寒不再对我冷眼相向。
她第一次像个平等的伙伴,和我坐在沙发上,探讨咒术的细节。
“你是说,这咒术会不断汲取我们的生命力,直到我们油尽灯枯?”
“对,而且下咒者,可以随时引爆它。”我沉声说。
她脸色一白,沉默了许久。
“下毒的人,很可能来自家族内部。”她主动提起了家族的继承权之争。
她说,她是爷爷指定的继承人,这让很多人眼红,尤其是她那位堂兄,顾明轩。
“这个周末,是顾家的家族晚宴,我必须出席。”她看着我,“而你,也必须去。”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们不能分开超过一百米。
晚宴设在顾家老宅,一座戒备森严的中式庄园。
我以“学生兼临时助理”的身份,跟在顾清寒身边。
她一出现,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顾明轩端着酒杯走过来,笑得一如既往的温和。
“清寒,身体好些了吗?这位林同学,真是对你寸步不离啊。”
他的话,引来周围不少人意味深长的目光。
晚宴进行到一半,顾明轩当众发难。
“清寒,我听说你最近在主导一个对赌协议,对手是华尔街那头老狐狸。不如今天,当着各位叔伯的面,给我们分析一下你的操盘逻辑?”
他提出的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金融博弈模型,赌注,是顾清寒作为继承人的部分决策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