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白板前，看着那六个符号。
虽然细微处有差异，但核心结构完全一致。它们像六只无形的眼睛，透过照片，冷冷地凝视着他，带着嘲弄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关联感。
李锐的师父，刑侦界传奇，已经退居二线的老专家陈永明，曾经在他因这诡异的能力而痛苦迷茫时告诉他：“小锐，这或许是诅咒，但也可能是天赋。”
天赋？！
这样的天赋恐怕不是人人都想要的吧。
一次次潜入死者临终前最痛苦的瞬间，感受他们的绝望，然后带着更多的谜团和更深的寒意走出来？！
他抬起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白板上那个冰冷的符号。
就在这时，他的双眼再次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一次，不再是使用能力后的残留痛楚，而是一种……预警？
像是这个符号本身，与他的双眼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共鸣。
他猛地收回手，心脏漏跳了一拍。
第二章：神秘符号
专案组的办公区，烟雾缭绕得像是失了火。
打印机吞吐纸张的嘶嘶声，键盘噼里啪啦的敲击声，还有办案人员压低嗓音的通话声，交织成一片疲惫而焦躁的背景音。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泡面桶散发出隔夜的油腻气味。
已经连续高强度运转了快一个月，红衣案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进展却微乎其微。
李锐坐在属于自己的那张靠角落的桌子后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是现场照片的局部放大，那个刻在眼底的符号，线条扭曲，充满一种非人的恶意。
他试图从记忆库里搜寻类似的图案，民俗学、神秘学、甚至一些边缘的邪教资料，但一无所获。
这东西像是凭空诞生，只为了这场杀戮的仪式。
张鸣端着一杯浓得发黑的茶走过来，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眼圈乌黑，胡子拉碴，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
“妈的，邪了门了。”
他啐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在骂案子，还是在骂这毫无头绪的局面，“六个了！活生生六条人命！就留下这么个鬼画符，屁用没有！”
李锐没接话，只是默默地将电脑屏幕转向他。
张鸣凑近看了几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多少遍都一样，这玩意儿盯久了，晚上都得做噩梦。”
他叹了口气，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目光扫过李锐略显苍白的脸，“说起来，你小子每次看完……那感觉，不好受吧？”
李锐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何止是不好受。
那些濒死的恐惧、无助的挣扎，像是毒素，一次次注入他的神经。他常常在深夜惊醒，耳边回荡着并不属于他的尖叫和哀求。
“习惯了。”他轻声说，带着自嘲。
张鸣沉默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难为你了。队里有些人……你别往心里去。这案子破了，我给你请头功。”
头功？！李锐心里苦笑。他不需要功劳，他只希望能早点结束这场噩梦，让那些枉死的灵魂安息，也让自己从这无尽的恐惧回响中解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