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压低声音问。
“我叫陈歌，”他自我介绍道，“算是你的‘前辈’吧。三年前，我也是白先生的学徒。”
我的心猛地一跳。
“那你为什么……”
“我发现了他的秘密，然后逃了出来。”陈歌的脸上露出一丝后怕，“他不是在做玩偶，林陌，他是在‘换魂’！他把人的灵魂抽出来，封印在玩偶的身体里，以此获得所谓的‘永恒’。而那些被抽走灵魂的躯体，就成了他制作新玩偶的材料！”
陈歌的话，比我最可怕的猜想还要荒诞，还要恐怖。
“换魂？这怎么可能？”
“我亲眼所见。他在阁楼里举行的仪式，用银针刺入活人的头顶，辅以药物和咒语，就能将灵魂剥离。”陈歌的声音急促而肯定，“那些玻璃樽里的器官，就是仪式失败的产物。而那些眼球，是他认为最能承载灵魂的容器。”
“我逃出来之后，一直在暗中调查他。我知道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招一个新的学徒，当‘素材’储备耗尽时，学徒就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上一个失踪的学徒，就是接替我位置的人。”
他的话解释了阁楼里的一切。那不是谋杀，是比谋杀更邪恶的巫术。
“他选中了你，林陌。我一直在监视这里，就是为了找机会救你。”陈歌抓住我的手，神情恳切，“你必须相信我。我们没有时间了，下一次月圆之夜，就是他动手的日子。”
“那我该怎么办？”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阁楼里有一种药剂，能够暂时性地破坏仪式的能量场。我需要你把它偷出来。然后，在月圆之夜，趁他举行仪式的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不仅要救你，还要把那些被囚禁的灵魂都解放出来！”
他的计划听起来大胆而冒险，但此刻我别无选择。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陈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质吊坠，上面刻着一只飞鸟。“这是我离开时，从一个被做成玩偶的女孩身上拿走的。她的家人一直在找她。我们做的，是正义的事。”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我点了点头。
4.
我和陈歌建立了一个脆弱的同盟。
我们约定，通过手机单线联系。他负责在外围接应和准备，而我，则要潜入阁楼，盗取他所说的“药剂”。
根据陈歌的描述，那是一种装在蓝色水晶瓶里的液体，存放在阁楼金属床下的一个暗格里。
再次潜入阁楼，比第一次要困难得多。我的紧张情绪几乎让我无法呼吸。上一次的侥幸成功，不代表这一次也能安然无恙。
我依然选择了深夜。这一次，我没有开锁，而是用之前配好的钥匙打开了门。这是我白天趁白先生不注意，用印泥偷偷拓下的锁孔模型。
阁楼里的气味依旧令人作呕。我不敢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向那张金属床。
床下确实有一个暗格，但上面加了一把密码锁。
我立刻把情况用短信发给了陈歌。他很快回复：“密码是他第一个‘完美作品’的生日。我知道，是0815。”
我输入密码，暗格应声而开。里面躺着一个巴掌大的蓝色水晶瓶，瓶中的液体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荧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