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布衣青衫之时，更添几分矜贵。
视线落到我身上后，呼吸一窒。
皱眉道：
「二小姐，请穿好衣服……」
我穿着轻薄半透的红纱，勾勒出身体曼妙的曲线，内心虽然也有些羞窘，但由于是在梦里，很快又变成跃跃欲试的冲动。
神情严肃但兴奋，一手拿《玉女经》，一手用戒尺，轻轻抬起他的下巴，逼他看清楚书上的画面。
「你当了那么久的老师，今日也该轮到本小姐了。
「书上的字认得吧，需不需要为师…切身传授一二？」
戒尺被他伸出手抓住。
子书衡耳根子红到滴血，表情却始终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还没饥不择食到，要去轻薄自己的学生。」
「饥不择食是什么意思？！」
我登时怒了，俯下身狠狠拨弄那红透了的耳垂。
「亲都亲过了，抱也抱过了，还算没轻薄吗？！」
距离越近，身上半透的纱衣越发形同虚设。
对视之间，《玉女经》随戒尺一同掉落在地，无意间翻出最露骨的画卷。
是洞房花烛。
画上的人两情正浓，眼中只有彼此，恨不能交融。
可我喜欢的人，哪怕在梦里，为何也总是抗拒呢？
呸呸呸，谁要喜欢他！
不就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吗，管他愿不愿意，反正是在梦里，本小姐立刻把他吃干抹净了又能怎样！
想到这里，我赌气似地坐到他腿上，想要吻上那两片冷淡的唇，却又在即将贴近时堪堪停住。
场面一时静下来，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和近在咫尺的心跳。
烛光摇曳，子书衡脸上灯影交错。
我皱眉看他，内心忽然委屈得快要溢出来了。
鼻子一酸，眼里逐渐蓄满泪水。
「哼，你是不是嫌我丑，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所以哪怕在梦里也不愿跟我亲近？！
「本小姐好歹也是扬州城内有名的美人，及笄后求娶之人定然络绎不绝，何必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子书衡，你要是不喜欢我，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大不了将来找个门当户对的男子，一生……」
未等我说完，腰间忽然搭上一只有力的臂膀，将我牢牢禁锢在怀里。
「门当户对？」
7
这几个字让他眉心一拧，心间微刺。
一想到眼前的少女要和另一个男子携手一生，他忽然就忘了，自己是她的老师。
「不然呢？难不成和你？……唔。」
余下的话被尽数吞没。
子书衡反客为主，堵住了我的唇。
什么尊师重道，礼义廉耻，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此刻他脑中只盘桓着那句话：
「来日找个门当户对的男子……」
听见的一瞬间，心跳仿佛停止，剧烈的失落和不安迫使他去认清自己内心的情感。
像一只幼犬，生涩，笨拙，虔诚，又克制地去试探。
答案在心底呼之欲出。
他喜欢江晚月吗？
她明明是他的学生。
可每晚，他都期望在梦里见到她。
无论是被亲或抱，脸上都装出一副抗拒的样子，心里却恬不知耻地期待她的触碰。
扬州城内为人称道的麒麟才子，大抵是一个衣冠禽兽。
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