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吧，打完了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我爹……」
啪！
没等我说完，他毫不犹豫朝我手上打了一下。
痛！太痛了！
他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看我龇牙咧嘴，子书衡神情一本正经，有理有据地解释：
「上课要专注，痛才能长记性。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请二小姐牢记。」
好……
「老师教训得是。」
手心火辣辣地疼。
我咬牙切齿应下，满心满眼盘算着着该怎么报复回去。
5
子书衡要留在江家吃晚饭。
我亲自给他端过去，贴心地配了热汤。
「今日走神是晚月不对，特来给先生赔罪。」
我态度谦和，恭恭敬敬奉上饭食，端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这是在江家，子书衡不疑有他，优雅动筷。
晶莹剔透的米饭送入口中，下一刻，神色却僵住。
眼神克制隐忍地扫到我身上，面上血色急速变化。
似乎马上就要着火。
我笑不露齿，轻声细语道：
「晚月特意询问过兄长和父亲，亲自下厨做的合老师口味的菜肴。
「老师觉得味道如何？」
子书衡自幼在扬州生长，饮食从不沾辛辣。
不知这辣椒水泡过的米，味道可还令他满意？
几名仆人站在我身后，一同期待他的反应。
「这可是我家小姐头一回下厨，先生真是有口福了。」
「是啊，连老爷和夫人都未曾尝过呢。」
嘴里似在灼烧，子书衡强装淡定，准备喝汤解辣。
却不想这一口下肚，又险些让装出来的平静破功。
「味道不错。
「多谢…二小姐。」
他忍得整张脸都红了，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还得咬着牙硬夸好吃。
下人纷纷感叹师生情谊深厚。
而我在心底笑得越发得意。
噗。
果然是从没吃过辣，居然还敢喝热汤。
让你今天打我，辣死你辣死你！
……
不知不觉，上课已经一个多月。
我梦见过子书衡许多回了。
这种真实的梦境，比当下最时兴的话本子还要有趣无数倍。
虽然那人白日里不苟言笑言语刻薄，梦里调戏起来却格外有意思。
以至于近来每每入夜，我总是抱着被子准点睡觉。
贴身侍奉的丫鬟都觉得自家小姐是不是要转性了。
往常，不都得看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一催再催才肯睡的吗？
怎么现在每晚都迫不及待睡觉。
丫鬟不解，只是一味照做，将我要的书偷偷送到床上。
看着封面上的「玉女经」三个字，我好奇翻开，看过几页之后差点没流鼻血。
粗略翻完，赶忙做贼似地塞到枕头底下。
整个人呼吸加速面红耳赤，体温也变得滚烫。
书上的字句，一句比一句露骨。
怕人看不懂，还贴心地配了图。
画上人物栩栩如生，表情宜喜宜嗔，似愉悦又似痛苦。
那……
老师那样严肃古板的人，做这种事，也会像画上的人一样吗？
6
想到子书衡，我心口发热，忐忑地入睡。
再睁眼，教学的场景变成了喜房。
红烛摇曳，枕上鸳鸯成双。
子书衡端坐在床上，身着绸缎喜服，衬得他身姿愈发芝兰玉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