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婚礼当天蹲垃圾桶啃玫瑰酥,我当着几百人的面撕了婚约 。

如今御品斋断我货源、城管来掀摊麻烦都找来了。

做饼被陈家人骂 “丢死人”。

我反手掏出妈的神秘配方。

直到老殡仪馆收到铁盒,我才知道妈没病逝。

现在他求我收手。

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些美食值得被更多人所接纳!

01

酒店宴会厅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宾客们的低语不断交织着。

我蹲在鎏金雕花的垃圾桶前,刚碰到油纸就被隔夜的咖啡渍浸得发潮 —— 那块我凌晨三点在出租屋揉面、裹馅、烤出来的玫瑰酥,此刻陷在半融化的奶油里,边缘还留着个清晰的皮鞋印。

熟悉的香气突然漫出来。

那是老家寄来的玫瑰酱特有的甜香,混着低筋粉烤透后的麦香,连烤箱温度我都掐着秒算 ——上下火 180 度,22 分钟,多一秒会焦,少一秒不酥。

可现在,它沾着灰尘,还沾着陈家所谓的 “体面”。

“兰雪!你疯了?”

陈哲的声音穿透宾客的窃窃私语,他定制西装的袖口沾着酒渍,是刚才跟宾客碰杯时洒的。

我直起身,当着满场穿高定、戴珠宝的人,张开嘴咬了一大口。

酥皮簌簌落在洁白的婚纱裙摆上,甜意混着点咖啡的苦涩,比陈家花三万块定制的喜饼实在多了 —— 至少这口甜,是我亲手做的,没掺半分虚的。

“甜的。”

我嚼着碎屑,把剩下的半块举起来,确保在场每个人都能看见,“比你们那三万块的定制喜饼,甜多了。”

陈母手腕上的帝王绿玉镯 —— 当初第一次见我时,她就是戴着这只镯子,用纸巾擦着手指说 “我们陈家不娶没背景、没家底的姑娘”。

“保安!快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

她往前冲了两步,被旁边的亲戚拉住,气的不行。

我抹掉嘴角的渣,从随身的包里掏出那张烫金礼金支票。

支票上 “50 万” 的数字是陈父昨天亲手写的。

我 “啪” 地把支票拍在签到台上,红木台面震得签字笔滚了一圈。

“这婚,我不结了。”

我盯着陈哲煞白的脸,他眼里的震惊慢慢变成难堪,最后只剩躲闪。

婚纱裙摆扫过红毯时,我听见身后有人倒抽冷气,还有相机快门的声音。

没人追出来,连一句挽留都没有。

酒店门口的路灯泛着昏黄的光,小菊攥着我落下的珍珠发簪站在树下,她的羽绒服拉链没拉好,风灌进去把里面的毛衣吹得鼓起来。

“晚了,咱回家。” 她声音发颤,把发簪递过来时,我看见她冻得通红的指尖。

我接过发簪,笨拙地插回盘发里。

冷风顺着领口灌进胸口,我突然想起 —— 家在哪?

那间租了五年的老房子,厨房的水龙头还漏着水,下月就到期了。

车后备厢里还放着六个保温袋,里面是我给街坊们准备的回礼饼,每块都用油纸包着,印着小小的 “囍” 字。

刚才在宴会厅,我还想着等仪式结束,就给张婶、李叔他们送过去,现在倒好,婚没结成,回礼倒成了笑话。

02

铺子卷帘门刚拉到一半,金属摩擦地面的 “吱呀” 声就停了。

我盯着门口堆得像小山的快递箱,十多个箱子全印着 “御品斋” 的烫金 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