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灵机一动,想到阿瑶当年给我的那只并蒂莲荷包,心里“叮”地一声:
女人嘛,不管女侠还是女魔头,总归喜欢听好话!
于是我笔走龙蛇,开篇就是:
“大曜开元,玄玑帝起于寒微,有凤来仪,紫气东来,姿容冠绝天下,万民望之,皆呼‘神女降世’……”
一通彩虹屁吹得我自己都脸红。
可她却看得津津有味,偶尔还点头:“嗯,这句‘冠绝天下’不错,本座喜欢。”
我受到鼓励,越写越飞,干脆把皇帝写成痴恋她不得、最后拱手让位的昏君;把文武百官写成争着给她提鞋的狗腿子;把自己……呃,写成对她一见钟情的“江南第一才子”,甘愿为她弃笔从戎,甘为知己者死。
写到最后,我手都酸了,纸上却像开了闸,收不住。
烛火噼啪一声爆了个灯花,我这才惊觉:
——窗外天边泛起了蟹壳青,鸡鸣第一声,就要响了。
我双手奉上稿纸,像捧着自己的脑袋:“魔尊……呃,陛下,您过目。”
她接过去,一页一页翻,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直到最后一页,她指尖一顿,抬眼看我:“你叫柳长安?”
我点头如捣蒜。
她忽地伸手,掐住我下巴,迫我抬头。
烛火在她瞳仁里跳动,像两簇幽冥鬼火。
“柳长安,从今日起,你的命,你的笔,你的功名利禄,皆归本座。”
她声音轻得像耳语,却重得让我膝盖一软,再次跪倒。
“本座给你一条新路:”
“不再考那狗屁科举,而是随本座——”
“写龙袍,写江山,写万民俯首。”
“写——”
她俯身,贴在我耳边,吐气冰凉:
“写你自己,凤冠霞帔,入主中宫。”
我浑身一颤,裆下……差点失守。
鸡鸣第二声,破庙门被风吹开,曦光透进来,照在她侧脸,像给她镀了一层金边。
我恍惚间竟觉得——
这魔尊,好像……
2.一纸反派复活书,带我瞬移进京当狗头军师
——好像,也没那么吓人。
甚至,有点好看。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赶紧给自己一个巴掌:柳长安,你疯了吧?命都拴裤腰带上了,还起色心?
她被我突如其来的自扇逗乐了,“噗嗤”笑出声,声音像冰玉相撞,清脆里带着凉。
“出息。”她松开我,起身,居高临下,“收拾东西,随本座走。”
“去、去哪?”我捂着脸,脑子还在“男宠”俩字上打转。
“京城。”她甩下一个地名,抬手一挥,破庙那扇糟烂木门“哐”一声自己合上,灰尘簌簌落了我满头。
我呛得直咳嗽,眼泪汪汪地瞅她:这位姐姐怕不是会法术?转念一想,人家是书里穿出来的魔尊,会法术不是基操吗?
她见我还愣着,屈指一弹,蜡烛“嗖”地飞到我脚边,火星子差点撩着我袍角。
“一炷香,收拾好。迟一息,剁一根手指。”
我屁滚尿流地开始打包:笔墨纸砚、破包袱、半块隔夜窝头,全塞进竹篮。老娘给我的那两吊钱被我贴身藏好,心想万一能找机会跑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