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叔叔说江月姐的抚恤金,我们会全部捐出去,成立一个基金会,用来帮助更多的人……”
她哭得泣不成声,而她身后的房间里,隐隐传来打游戏胜利的音效:
“Triple Kill!”
我死死盯着田玫玫那张“悲痛欲绝”的脸。
她身后的房门开着一条缝。
虽然看不见人,但我能想象出秦川此刻正戴着耳机,在虚拟世界里大杀四方、打游戏打得废寝忘食的模样。
“秦指,您别生气……”
我关掉视频,把手机还给他。
“我没事。”
我只是觉得恶心。
“老张,扶我起来。”
“秦指,您伤得这么重……”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们被困在这里多久了?”
“从二次塌方到现在,快四天了。”
“物资还够吗?”
“省着点用,还能撑两天。主要是药品,特别是消炎药,快没了。”
我点点头:“不能再等了。召集所有还能行动的队员,我们必须想办法自救,从这里走出去。”
3
这里是信号屏蔽区,塌方又堵死了我们原路返回的通道。
外界以为我们已经全军覆没,不会再有大规模的救援力量进来搜寻。
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很快,十几个还能行动的队员聚集到我的帐篷里。
我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又坚毅的脸。
“同志们,现在的情况,我就不废话了。我们被困住了,想活下去,只能靠自己。”
我指着一张简易的地图。
“根据我们之前的勘测,东边五公里外,有一条废弃的伐木道。只要能到达那里,我们就有机会联系上外界。”
“但是,”我话锋一转,“从这里到伐木道,需要翻过一座山脊,而且沿途可能还有塌方的危险。这是一条搏命的路。”
“我需要两个体能最好的,组成先遣队,去探路。”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往前站了一步。
“秦指,我去!”
“我去!”
“我体能最好,让我去!”
我看着他们,眼眶有些发热。
最终我点了两个伤势最轻的战士。
“你们两个,记住,安全第一。一旦发现危险,立刻撤退,明白吗?”
“明白!”
他们离开后,剩下的只有漫长而煎熬的等待。
我靠在行军床上,脑子里反复盘算着路线和可能遇到的所有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嘈杂声从帐篷外传来。
一个负责警戒的队员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秦指!不……不好了!”
“那两个去探路的战士回来了!”
我的心里一沉。
“他们人呢?”
“有一个被毒蛇咬了!现在……现在就在外面!”
我掀开帐篷冲了出去。
只见那个年轻的战士躺在地上,嘴唇发紫,小腿上两个清晰的牙印正在往外渗着黑血。
他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
随队医生立刻跪下检查,脸色越来越凝重。
“是五步蛇!血清……我们的血清在之前的塌方里全毁了!”
没有血清,就意味着死亡。
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那个被救回来的战士跪在地上,狠狠地抽着自己的耳光。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没看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