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宣告我的末日。
5
警笛声刺破耳膜,我却出奇地冷静了下来。
在警察破门而入的前一秒,我用尽全身力气,拨通了那个我只见过一面的律师的电话。
“刘律师,我是温言,萧獗的妻子。我被非法拘禁,并被诬告盗窃,地址是……”
我被带走了。
手腕上冰冷的手铐,是我身为“萧太太”得到的唯一“礼物”。
在警局,我没有哭闹,也没有喊冤。
我只是平静地出示了我的身份证,以及那份被我藏在贴身口袋里的结婚证复印件。
当警察核实了我的身份,确认我就是萧獗法律上的妻子时,他们的表情变得非常精彩。
豪门丑闻,非法拘禁妻子,诬告。
任何一条,都足以让萧氏集团的股票跌停。
不到一个小时,我被无罪释放。
我走出警局大门,外面下起了小雨。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萧獗的助理,李伟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我以为,萧獗至少会亲自来。
哪怕是来质问我,羞辱我。
可我错了。
我连让他亲自出面的资格都没有。
“夫人,”李伟下了车,为我撑开一把伞,语气公事公办,“先生让我来接您。”
我没有动,只是看着他。
“先生呢?”
“先生正在陪温婉小姐,温婉小姐因为您的事受了惊吓,身体不适。”
哈。
受惊吓?身体不适?
我这个被关进地下室,被送进警察局的人还没说什么,她倒先成了受害者。
我笑出了声,胸口一阵阵地疼。
“夫人,请上车吧。”李伟催促道,“您的行为已经给先生和公司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幸好我们及时公关,才没有让媒体报道出去。”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所以,这是我的错?”
李伟推了推眼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换了一种说法。
“先生说,如果您能安分守己,遵守他定下的规矩,就不会有今天这些麻烦。”
“规矩?”我咀嚼着这个词,“什么规矩?是必须穿红色,好让他不会‘认错’的规矩吗?”
李伟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我。
“这是先生让我交给您的。他希望您能签署一份公开声明,向安保部门道歉,澄清这次只是一场‘误会’,以平息内部的流言。”
我接过文件,抽出来一看。
那是一封写好的道歉信,上面把所有责任都归咎于我“不懂事”“误闯禁区”,而萧獗则是“宽宏大量”地原谅了我。
真是可笑至极。
他们把我推入地狱,现在,还要我笑着对所有人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我捏着那几张纸,指尖用力到泛白。
“如果我不签呢?”
李伟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说:“先生希望您能配合。”
配合?
我抬起头,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脸颊,狼狈不堪。
我将那封所谓的道歉信,当着李伟的面,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
然后扬手,任由它们散落在雨里。
“回去告诉萧獗,”我的声音在雨中清晰无比,“想让我道歉,让他亲自来跟我说。”
说完,我转身,没有上那辆象征着屈辱的宾利,而是走进了茫茫的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