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昂贵的裙子与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共进晚餐,而他穿着袖口磨损的侍者制服,低头为她斟酒。那个曾用贝斯点燃整个夏夜的少年,如今只剩满身伤痕。
当酒水打湿裙摆,他在洗手间跪地为她清理污渍,她却将烟灰弹在他手背狰狞的伤疤上,他沉默忍受,直到她说出“我要结婚了”,下一秒,他猛地扣住她后颈吻上去,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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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最高级的“云顶”餐厅里,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南知意端坐在靠窗的位置,听着对面林先生侃侃而谈他家族的医疗器械生意。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偶尔点头附和,心思却有些飘远。这次相亲是母亲极力促成的,林家与南家是世交,门当户对。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侍者制服的高挑身影端着银质餐盘出现在桌旁。那人低垂着头,小心地为林先生斟酒。只是一个侧影,一个低头的弧度,南知意握着水杯的手指便微微一僵。
太熟悉了。即使过了七年,那个身影也早已刻入骨髓。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专注,那侍者斟完酒,下意识地抬了下眼。四目相对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段奚舟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愕然,随即又恢复成一片深潭般的沉寂,快得让南知意几乎以为是错觉。
他什么也没说,微微颔首,便端着餐盘沉默地退开了。
“南小姐?南小姐?”林先生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智。
“抱歉,刚才有点走神。”南知意迅速调整好表情,端起红酒杯,指尖却微微发凉。然而心神不宁之下,她的手腕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水杯,清水混着少许红酒,瞬间在她昂贵的米白色裙摆上晕开一片狼藉。
“哎呀!”她轻呼一声,站了起来。
“没关系,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就好。”林先生体贴地招来服务生。
南知意几乎是有些仓促地走向洗手间。冰冷的自来水冲刷着指尖,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脑海里全是段奚舟刚才那沉寂无波的眼神。他怎么会在这里?做着这样的工作?七年前那个桀骜不驯、才华横溢的少年,与眼前这个沉默卑微的侍者,形象重叠得如此割裂。
她用纸巾吸着裙摆的水渍,效果甚微。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被轻轻敲响,然后推开。去而复返的段奚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干净的棉质方巾和一小瓶清洁剂。
“餐厅经理让我送来的。”他的声音低哑,没有什么情绪。他走上前,半跪下来,开始专业而沉默地处理她裙摆上的污渍。
南知意看着他低垂的头颅,柔软的黑发,以及那身明显不太合身、甚至袖口有些磨损的制服,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愠怒。他为什么能如此平静?
“抬头。”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段奚舟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但那双眼睛,依旧黑得惊人,像蕴藏着风暴的夜海。
南知意心中莫名烦闷,从手包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嗒”一声按下了金属打火机。
直到南知意点燃香烟,真的吐出袅袅云烟时,段奚舟才急得想要将她手里的烟抢来灭掉。可南知意反应很快,她将拿着烟的手换了个位置,让其扑了一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