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衍沉着脸走了出来，看到是我，他眼神一凛。
苏晚跟在他身后，眼睛红红的，脸上还带着泪痕，楚楚可怜。
「周漓？」顾知衍皱眉，「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的语气，带着怀疑和不悦。
好像是我故意在偷听。
我看着他们俩站在一起的样子，男的英俊，女的美丽，宛如一对璧人。
而我，像个误入舞台的小丑。
「抱歉，打扰了。」我扯了扯嘴角，转身就走。
这一次，我没有再维持什么风度，几乎是逃离了那个让人窒息的宴会厅。
6
我没等顾知衍，自己叫了车回家。
坐在出租车后座，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我觉得特别累。
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回到那个所谓的家，空荡荡的，比宴会厅还让人窒息。
我换下礼服，卸了妆，走进客房浴室洗澡。
这三年，我大部分时间都睡在客厅的沙发，或者这间客房里。
主卧是苏晚的禁区，我很少进去。
温热的水冲刷着身体，却驱不散那股寒意。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露台上听到的对话，苏晚那条短信，还有顾知衍怀疑的眼神。
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我缠得透不过气。
洗完澡出来，我发现顾知衍已经回来了。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没开大灯，只有壁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冷硬的侧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
他喝酒了。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客房。
「站住。」他开口，声音沙哑。
我停下脚步，没回头。
「今晚，你去露台做什么？」他问。
果然还是兴师问来了。
我转过身，看着他：「我说我是无意中走过去的，你信吗？」
黑暗中，他的眼神锐利如刀。
「周漓，我希望你明白。」他缓缓地说，「我和苏晚之间的事，很复杂。你不要自作聪明，更不要试图耍什么手段。」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看，他根本不信我。
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甚至会耍心机上位的女人。
「顾知衍，」我深吸一口气，「我也希望你明白。我对你和苏晚的复杂感情，没有一点兴趣。」
「这三年，我安分守己，是因为我拿了你的钱，在尽我的义务。」
「现在，你的白月光回来了，我的任务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我们是不是该谈谈，什么时候去办离婚手续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谈到钱，谈到交易，反而简单了。
顾知衍猛地站起来，一步步朝我走过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结束？」他冷笑一声，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我说结束了吗？」
「不然呢？」我仰头看着他，不甘示弱，「难道顾总还想享齐人之福？家里一个摆设，外面一个真爱？」
「周漓！」他低吼一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你非要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
「那我该怎么说？」手腕被他捏得生疼，我咬牙忍着，「跪下来感谢顾总这三年的施舍？还是哭着求你不要赶我走？」
「你是不是觉得，我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