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顾知衍，钱我会还给你！连本带利！等我妈那边……」
「够了！」他猛地打断我，眼神阴沉得可怕，「离婚？你想都别想！」
他用力把我往后一推，我的后背撞在冰凉的墙壁上，生疼。
「在我没有说结束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待着，继续扮演好你的顾太太！」
他说完，松开我，转身踉跄着上了楼。
留下我一个人，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发冷。
为什么不离？
是因为苏晚刚回国，离异身份对她影响不好？
还是他觉得，我这个听话的摆设，用起来还算顺手？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座牢笼，我可能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了。
7
那天之后，我和顾知衍陷入了冷战。
或者说，是我单方面不再和他说话。
他依旧早出晚归，但似乎比之前更忙。
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使见到，也像陌生人。
苏晚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
她会打电话给顾知衍，用我都能听到的、娇嗲的声音讨论她画廊的选址问题。
她会以感谢顾知衍帮忙为理由，送来昂贵的红酒或者艺术品。
她甚至在一个周末的早晨，直接上门了。
那天我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地去开门，看到门外光彩照人的苏晚，愣了一下。
「顾太太，早上好。」她笑得无懈可击，「我来找知衍，约好今天去看画展的。」
她身后，顾知衍的车正好驶到门口。
他下车，看到我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像什么样子。」语气里带着责备。
我看着他已经换好的外出服，显然是早就约好的。
「哦，没注意。」我淡淡应了一句，侧身让他们进来。
苏晚像女主人一样，熟稔地走到客厅坐下。
顾知衍去给她倒水。
我站在玄关，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佣人。
「你们聊，我上楼换衣服。」我转身想走。
「周漓，」顾知衍叫住我，「中午我不回来吃饭了。」
「嗯。」我应了一声。
苏晚笑着说：「顾太太要不要一起去？今天的画展有很多当代大师的作品，很有意思的。」
「不了，我对画没什么研究，去了也是扫你们的兴。」我拒绝。
「怎么会呢？可以学习一下嘛。」苏晚坚持，然后看向顾知衍，「知衍，你说对吧？带顾太太一起去吧。」
顾知衍看了我一眼，语气平淡：「她不喜欢这些，算了。」
看，他多了解我。
知道我出身普通，不懂艺术，带出去只会丢他的人。
我扯了扯嘴角，没再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关上客房的门，还能隐约听到楼下苏晚娇俏的笑声。
我靠在门板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必须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我妈的手术很成功，后续康复费用，我这三年偷偷攒下了一些，加上我最近接的一个私活——帮一个工作室做非遗刺绣的纹样设计，应该能应付一段时间。
只要凑够当初顾知衍垫付的医药费，还给他，我就自由了。
至于离婚……只要我坚持，他总不能一直拖着。
打定主意，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