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好衣服，准备去工作室一趟，和负责人碰一下设计稿的细节。
下楼时，顾知衍和苏晚已经走了。
家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也好。
8
我没想到会在工作室碰到苏晚。
她是和几个朋友一起来的，似乎是来看展厅，想合作办艺术沙龙。
她看到我，也很意外。
「顾太太？你怎么在这里？」她上下打量着我身上简单的棉布裙和平底鞋，眼神里带着探究。
工作室的负责人李姐刚好过来，笑着介绍：「苏小姐，您来得正好，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们这儿手艺最好的刺绣设计师，周漓。你们要的那种传统融合现代的风格，找她准没错。」
苏晚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设计师？」
李姐没察觉，还在夸：「是啊，周小姐虽然年轻，但功底很深，对纹样和色彩的感觉特别好，我们合作好几次了。」
我明显看到苏晚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
她大概觉得，我这种“替身”，只配做些上不了台面的手工活。
「没想到顾太太还有这份才情。」她语气淡淡的，「不过，我们这次沙龙定位比较高端，要求很严格。李姐，你确定……」
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李姐有点尴尬，忙打圆场：「周小姐的水平绝对没问题！苏小姐放心。」
我不想让李姐为难，也不想和苏晚起冲突，便对李姐说：「李姐，初稿我已经发你邮箱了，你有空看一下，有问题我们再沟通。我先走了。」
说完，我冲苏晚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身离开。
我能感觉到，苏晚的目光一直跟在我背后，像针一样。
晚上，顾知衍意外地回来了，而且回来得很早。
他坐在客厅，似乎是在等我。
「你今天去见苏晚了？」他开门见山，语气不悦。
我心里一沉。
果然，苏晚还是告诉他了。
「我去工作室交设计稿，碰巧遇到。」我平静地回答。
「她画廊的那个项目，你不要插手。」顾知衍命令道。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他是怕我水平不够，搞砸了苏晚的事？
还是单纯不想我和苏晚有任何接触，免得碍了他白月光的眼？
「顾总放心，」我扯出一个冷笑，「苏小姐的项目，高攀不上，我已经推掉了。」
顾知衍盯着我，似乎想分辨我话里的真假。
「周漓，我希望你安分一点。」他语气带着警告，「不要去找苏晚的麻烦。」
我简直要气笑了。
「顾知衍，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会去主动招惹你的心肝宝贝？」
「难道不是吗？」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上次在宴会厅，不就是故意去露台偷听？」
「今天又‘恰好’出现在她看中的工作室？」
「周漓，别玩这种小把戏，很掉价。」
掉价。
原来我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掉价的。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冷漠的脸，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你怎么想吧。」我绕过他，想回房间。
他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离她远点，听到没有？」
他的力道很大，捏得我骨头生疼。
我抬头，迎上他带着薄怒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