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今年暑假她留校排练校庆节目。

在疼痛的调剂下,思念愈发浓郁。

她知道我这个习惯。

偶尔会笑着问我:

“今天又偷看我的丑照了?”

看着她从小到大的影像和记录着我们感情的私密动态。

回想起高考成绩出来时。

她看我眼里的光,

和当初我在舞台下仰望她时,一样。

我们本来约好一起来北京。

但录取结果下来,她滑档广州。

分别前一天,

她给我一颗定心丸。

我初尝禁果。

尽管做了功课,仍显笨拙。

我苦苦探寻,未见颜色。

她事后解释,是练舞的原因。

我暗下决心:

要对她负责到底。

就在我沉浸时。

一个叼烟男生的头像闪动。

我点开。

一张腹肌照和“满意吗?”三个字轰地点燃我的血液。

我电话质问她时。

她的声音冰冷:“你又登我QQ?”

“别人发什么,关我什么事?”

她轻笑一声,带着嘲讽。

“你查岗之前,能不能先问问自己?”

“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个女人的实验室里?”

“所以,这是报复?”我的声音颤抖。

“分手吧,异地恋,没意思。”

...

电话被挂断。

世界轰然塌陷。

我买了最早的火车票去广州。

寻找解药。

整整三天。

我踏过她学校里的每一块砖。

五十二个去电没有回音。

等到路灯次第亮起,又熄灭。

保安的眼神从警惕变成怜悯。

我躺在图书馆前的长椅上。

眼泪无声地滑入鬓角。

我知道:

连最后一块浮木,也沉了。

我拖着躯壳,回到北京。

找不到解药。

毒药…

好像也可以…

我没有跟陈茉道出实情。

我想知道的是:

和她交集寥寥。

她怎么会在意我的死活?

“为什么管我?”

我吐出心中的疑惑。

她没有回答。

只是从口袋摸出两颗大白兔奶糖:

“咯,还你的。”

我一怔。

还?

记忆猛地回转:

大一开学,电梯里。

一个戴口罩的女生肩头轻颤。

压抑抽泣声没入布料。

新生吧?

想家?还是不适应?

我在心里默想。

临出电梯时。

我掏出兜里低血糖备用的奶糖,

摊开掌心递去。

我径直离开,忘了这个插曲。

如今陈茉站在我面前,

奶糖静卧她掌心。

眉眼对上号。

原来是她!

4

她带我去了那个地方。

顶楼天台。

她的秘密之地。

我们并肩靠在水泥围栏上,吮着奶糖。

她第一次对我讲起她的故事。

六岁那年。

她父亲的拖拉机翻下山崖。

棺材刚入土,母亲就消失在村口。

奶奶用干玉米秆编小蚂蚱。

哄她:茉啊,不哭。”

父亲生前和村长交好。

靠着他的照顾,领低保,拿补助,勉强过活。

后来,村长儿子追她。

他说:“茉茉,你得报恩。”

大学开学前借钱那天,她点了头。

一年里,他不分时间地点的电话骚扰。

手机里全是和不同女人的聊天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