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一定回来。”
苏墨送他到巷口，递给他一个布包：“这里面是些干粮和草药，路上用得上。记住，无论何时，都要守住本心。”
沈砚之接过布包，重重地点头。他转身踏上山路，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望去。苏墨和阿芷还站在巷口，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温暖。他挥了挥手，然后毅然转身，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
第四章 京城浮华
一路风尘仆仆，沈砚之终于抵达了京城。站在朱雀门外，看着宽阔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车马，衣着华丽的行人，他只觉得有些恍惚。比起山中的宁静，京城的繁华，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按照林风信中的地址，沈砚之找到了他的府邸。林风听闻他来了，亲自出门迎接，握着他的手，满脸欣喜：“砚之！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肯来呢！”
林风的府邸十分气派，雕梁画栋，金砖铺地。客厅里摆放着名贵的字画，桌上的茶盏是上好的瓷器。沈砚之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砚之，你这几年在山里过得怎么样？”林风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
沈砚之笑了笑：“挺好的。跟着一位先生读书采药，日子过得很自在。”
林风闻言，皱了皱眉：“自在是自在，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看我，如今考中了进士，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你放心，我已经跟吏部的大人打过招呼了，过几日便给你安排个差事，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也安稳。”
沈砚之心中一动，却又有些犹豫：“多谢兄台美意，只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留在京城。”
林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傻兄弟，京城是什么地方？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来！你有我这个朋友在，还怕什么？等你做了官，尝过了权力的滋味，就不会想回山里了。”
接下来的几日，林风带着沈砚之四处应酬。酒桌上，官员们高谈阔论，说着官场的尔虞我诈；秦楼楚馆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舞女们身姿曼妙。沈砚之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头晕目眩。他想念山里的月光，想念苏墨的清茶，想念抄书时的宁静。
这天，林风带着他去见一位吏部的王大人。王大人挺着肚子，满脸油光，见到沈砚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慢悠悠地说：“沈相公是林进士的朋友？既然如此，我便给你个面子。不过，这官场可不是那么好混的，该懂的规矩，可得懂。”
沈砚之闻言，心中一沉。他明白王大人的意思，可他从小读圣贤书，学的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让他用钱财去换取官职，他做不到。
回去的路上，沈砚之沉默不语。林风看出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砚之，这就是官场的规矩。你若想在这里立足，就必须学会适应。一点小意思，不算什么。”
沈砚之停下脚步，看着林风：“兄台，我以为，做官是为了为民做主，不是为了贪图享乐，更不是为了用钱财换取权力。这样的官，我做不来。”
林风愣住了，随即叹了口气：“砚之，你还是太天真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民做主的官？你若不适应，迟早会被淘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