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站起身，裙摆扫过地上的野花：“别躲了，我能闻到你的味道。人类的味道，带着点烟火气。”她一步步朝我走来，尾巴轻轻晃着，“你是玄渊派来的？”
我没说话，握紧了手里的碎月剑。她走到我面前，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我：“你身上有他的气息。他让你来拿渡灵骨，对吗？”
第四章
我攥着碎月剑的手沁出了汗，却没敢动。狐妖的眼睛太亮了，像是能看穿我的心思。
“你叫沈灵汐？”她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玄渊还挺会选人，找了你这么个胆子大的凡人。”
我还是没说话。心里却更慌了——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玄渊仙尊早就跟她说过？
“别紧张。”狐妖转身走回石头边坐下，拿起一朵白色的野花，放在鼻尖闻了闻，“我叫苏锦。你不用躲，你的隐身符对我没用，我修的是嗅觉，不是视觉。”
我松了口气，索性撤了隐身符的气息，走到她面前：“你知道我是来拿渡灵骨的？”
“知道。”苏锦点点头，“玄渊盼这渡灵骨，盼了三百年了。”她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想要渡灵骨，是为了救你弟弟？”
我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玄渊告诉我的。”她笑了笑，“他说，只要我把渡灵骨给你，他就放我出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玄渊仙尊不是说，让我来抢渡灵骨吗？怎么又变成苏锦自愿给我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圈套？
“你为什么愿意给我？”我警惕地问。
苏锦叹了口气，尾巴垂在地上，显得有些落寞：“我被困在这聚灵阵里三百年了，早就待够了。玄渊说，只要渡灵骨离体，聚灵阵就会失效，我就能重获自由。”她看着我，“你弟弟快不行了吧？玄渊说，你只有七日时间。”
我心里一紧，是啊，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再拖下去，念念就真的没救了。“那你……现在就能把渡灵骨给我吗？”
苏锦摇摇头：“不行。渡灵骨在我内丹里，要取出来，得用你的血。”
“我的血？”我皱起眉头。
“嗯。”她点点头，“渡灵骨认主，只有心甘情愿为别人付出性命的人的血，才能唤醒它。玄渊说，你为了你弟弟，连命都可以不要，你的血，正好能唤醒渡灵骨。”
我摸了摸手腕，那里的皮肤很薄，轻轻一划就能出血。只要能救念念，流点血算什么？“好，我给你血。”
苏锦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把碎月剑给我。我自己来取内丹，你只要在旁边滴几滴血就行。”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碎月剑递给了她。苏锦接过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她的身体开始发光，红色的光芒从她的胸口处散发出来，越来越亮。
我按照她的吩咐，用匕首在手腕上划了一道小口子，鲜血滴在她的胸口。就在血滴接触到她皮肤的那一刻，红色的光芒突然暴涨，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睁开眼时，苏锦已经倒在了地上，胸口处有一个小小的伤口，一颗晶莹剔透的内丹躺在她的手心里，内丹中间，嵌着一块乳白色的骨头——那就是渡灵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