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来一个小小的瓷瓶：“这里面是凝神散，能让狐妖暂时失去反抗力。”又塞给我一张黄色的符纸，“这是隐身符，能藏你半个时辰的气息。”最后，他把一把泛着银光的短剑放在我手里，“这把‘碎月’，能破狐妖的内丹。”
我握紧短剑，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谢谢仙尊。”我低头道谢，心里却有点慌。凝神散、隐身符、碎月剑……这些都是仙家的东西，玄渊仙尊为什么这么大方？难道渡灵骨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明日一早，阿砚会带你去后山。”他转身走回窗边，“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记住，别乱走，九宸宫的规矩多，走错了地方，丢了性命，可没人救你。”
我点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月光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了他一层光晕。我忽然想起城门口的乞儿说过，玄渊仙尊是天上最厉害的仙尊，活了上万年，从来没人见过他笑。可刚才，他好像笑了一下？
夜里，我躺在柔软的锦被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想起念念，想起他趴在破庙里给我画糖葫芦的样子，想起他说“姐姐，等我攒够钱，就带你去吃热汤面”。眼泪砸在枕头上，湿了一大片。
我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令牌，又摸了摸枕头下的碎月剑。玄渊仙尊，九宸宫，千年狐妖，渡灵骨……这些都离我太遥远了。可只要能救念念，再遥远的路，我也得走。
第三章
第二天一早，阿砚就来叫我了。他领着我往后山走，路上不停地叮嘱：“聚灵阵在山脚下，你进去之后，先用隐身符，再往狐妖身上撒凝神散，最后用碎月剑捅她的内丹。记住，动作要快，凝神散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隐身符也只有半个时辰。”
我嗯嗯地点头，心里却在打鼓。昨天仙尊给我的东西，我都偷偷试过——凝神散闻起来像桂花，撒在手上，没什么感觉；隐身符捏在手里，确实能让我的手消失一会儿；碎月剑很轻，剑锋却很利，轻轻一划就能割破手指。
走到后山脚下，我果然看见一道泛着金光的屏障，那应该就是聚灵阵了。阿砚从怀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符纸，贴在屏障上，屏障立刻裂开一道缝：“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记住，一个时辰后，不管成没成功，都要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捏碎了隐身符，顿时觉得身体轻了不少。我钻进屏障，里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叶遮天蔽日，只有零星的阳光透过叶缝洒下来。我顺着小路往前走，没走多久，就听见了哭声。
那哭声很轻，像是女子在低泣，又带着点狐狸的尖细。我循着声音走过去，在一片开满白色野花的空地上，看见了那只狐妖。
她坐在一块石头上，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裙，长发及腰，皮肤白得像雪。她的耳朵是狐狸的耳朵，尾巴也露在外面，毛茸茸的，在身后轻轻扫着地面。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阿砚说的“戾气极重”。
我愣了一下，手里的凝神散差点掉在地上。这就是那只千年狐妖？她看起来……好像有点可怜。
“谁在那里？”狐妖突然抬起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我。我心里一紧，难道隐身符失效了？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屏住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