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微微弯起嘴角，对着跪在面前的男人，清晰而平静地说：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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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霍承渊现身
阳台上的风，似乎都因这死寂而凝滞了。远处城市的霓虹，像一双双嘲弄的眼睛，注视着这处荒诞的戏剧中心。
沈执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那是一种极力压抑却仍然失控的生理反应。他推开试图挽住他手臂的林薇薇，大步走上前来，脚步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在这片寂静中格外刺耳。
“苏晚！”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敢置信的怒火，还有一丝被冒犯的、属于“沈总”的威严，“你又在搞什么鬼？他是谁？！”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剐过依旧单膝跪在地上的男人，又钉回我脸上，试图从我这里找到一个能让他迅速掌控局面的、熟悉的解释或屈服。
我没说话，甚至没有看他。我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霍承渊，这个名字在我心底默念过无数次，却从未在沈执面前提及。他站起身，动作从容不迫，甚至顺手理了理刚才因动作而微皱的西装袖口。然后，他才转过身，面向沈执，姿态是平等的，甚至……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审视。
“沈总。”霍承渊开口，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下了周遭所有细微的骚动，“我是霍承渊。”他顿了顿，像是给予对方消化这个名字的时间，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补充，“晚晚的事，从现在起，由我接手。”
“霍承渊？”沈执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眉头紧锁，似乎在急速搜索着记忆。能在这个时间点、以这种方式出现的男人，绝非凡俗。几秒钟后，他眼底的怒火被一种更深的惊疑取代，语气带着试探，“……霍氏集团的霍承渊？”
霍承渊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极淡地勾了一下唇角，那弧度里没有任何温度，眼神却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沈总既然知道，那就好办了。”
这番对话，声音并不大，但阳台内外，足够让所有竖着耳朵的人听清。
“霍氏集团？哪个霍氏？”
“还能是哪个？那个总部在海外，产业遍布全球，据说富可敌国的霍家啊！”
“全球首富……霍承渊？他……他刚才叫苏晚什么？大小姐？”
“苏晚不是没什么背景吗？沈总当年……”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起，又被主人强行压下。无数道目光在我和霍承渊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震惊、探究，以及迅速重新评估的价值衡量。
林薇薇的脸色变得煞白，她下意识地往沈执身后缩了缩，那双之前还盛满得意和挑衅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惶恐和茫然。她或许不懂霍氏集团具体意味着什么，但她看得懂沈执骤然变化的脸色，看得懂周围那些人瞬间改变的态度。
沈执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被羞辱的愤怒，有事情脱离掌控的慌乱，还有一丝……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基于商人本能的忌惮。
“苏晚，”他再次叫我的名字，声音干涩，试图找回主动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他……”
我终于将目光转向他，平静地迎视着他眼中的惊涛骇浪。曾经，他一个不悦的眼神都能让我心惊胆战，辗转难眠。可现在，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我心里除了麻木，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废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