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开了免提,朝夕听到了每一个字。
在听到“决定”两个字时,身体一软,直直地向后倒去。
“朝夕!”
4.
我一把接住女儿瘫软的身体,对着电话那头说:
“决定什么?决定取消她的资格?”
招生办的老师顿了一下,似乎被我的语气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们也是按规定办事,对于有品行争议的学生,我们必须……”
“规定?”
我打断了他,
“请问是教育部的哪条规定,允许你们仅凭网络上未经证实的谣言,就取消一个学生用十二年努力换来的录取资格?”
“还是说,京大的招生办,现在已经沦落到需要靠看网络喷子的脸色来决定录取名单了?”
对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们只是暂时搁置,需要进一步调查…”
“不必了。”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把朝夕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她脸色惨白,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我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那是一个我希望永远不会动用的号码。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丫头,多少年了,总算想起我这个老头子了?”
“方老。”我深吸一口气,“我需要您帮个忙。”
方老,前国家最高新闻署的署长,也是我父亲的至交。
我将事情的来龙倒去脉,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方老听完,沉默了片刻。
“欺人太甚!简直是教育界的耻辱!”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丫头,你想怎么做?”
“我想让真相,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好。”方老只说了一个字,“把你手上的所有证据,发给我。半个小时后,看新闻。”
我挂断电话,将所有的录音、视频、转账记录、聊天截图,打包发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我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
王丽以为,舆论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却不知道,对我而言,那是我最擅长的战场。
我曾作为国家首席发言人,在国际舞台上,面对过无数比这更凶险百倍的舆论战。
区区一个跳梁小丑,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我注册了一个新的微博账号,名字就叫“育才中学真相”。
然后,我写下了第一条微博。
“大家好,我是林朝夕的母亲,苏晚。关于网上的一切,我只说三点。”
“第一,所谓『天才少女霸凌』,纯属捏造。这是王丽当众焚烧我女儿录取通知书的完整录音,以及我女儿手部烫伤的验伤报告。孰是孰非,公道自在人心。”
“第二,所谓『特权母亲逼疯教师』,更是笑话。这是王令及其家属在过去三年内的全部银行流水和资产明细。一个普通中学教师,何以在三年内,在京郊全款购入三套房产,名下还有两辆百万级豪车?钱从哪来,我想大家比我更清楚。”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王丽的侄子周凯,凭借作弊得来的成绩,顶替了另一位贫困生的保送名额。这位同学名叫李浩,连续三年年级第二,却因为没钱给王丽送礼,被她以『综合素质分不够』为由,强行拿掉了保送资格。这是李浩同学的历次成绩单,以及他父亲为了给他凑大学学费,在工地上摔断腿的医院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