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托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表演,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这种低级的手段,在我如今看来,简直幼稚得可笑。
林婉秋则适时地打电话给我,语气依旧是那副令人作呕的伪善口吻:“微微啊,听说你在外面打工?哎呦,多辛苦啊!是不是钱不够花?要不你还是回家来吧,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抛头露面,多不安全。你哥哥也是担心你,说话冲了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听着电话那头虚假得令人发指的关心,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我知道,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把我逼回那个牢笼,或者至少扰乱我的心神,让我无法安心学业和事业,从而彻底碾碎我刚刚萌芽的独立人生。
挂掉电话,我看着镜子里眼神冰冷、轮廓愈发清晰的自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决绝的弧度。
忍了这么多年,装了这么多年的小白兔,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睚眦必报了。利息,该收一点了。
3.
机会很快到来。沈氏集团成立三十周年庆典,冠盖云集,政商名流齐聚一堂,媒体记者长枪短炮,是沈国明和林婉秋最为看重的面子工程。
我穿着一身简洁却剪裁极致得体的黑色小礼裙,款式低调,但面料和做工皆属上乘,是我用自己打工和投资赚来的钱购置的“战袍”。我不请自来,当我手持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从容出现在灯火辉煌的宴会厅门口时,立刻吸引了众多探寻的目光。林婉秋和沈浩看到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变得难看至极。沈国明也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沈浩立刻像个点着的炮仗一样冲过来,试图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出去,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威胁:“沈知微!谁让你来的?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我轻轻一甩手,避开了他的触碰,无视他的狂躁,径直走到主桌前,对着面色沉郁的沈国明微微颔首,语气平静无波:“爸爸,恭喜沈氏三十周年。”
沈国明皱了皱眉,碍于在场众多宾客和媒体,强压下火气,声音低沉:“你怎么来了?胡闹!”
“今天是沈家的大日子,我作为您的女儿,身上流着沈家的血,自然应该到场祝贺。”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因为这边动静而逐渐安静下来的会场。
林婉秋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脸上堆起惯有的假笑,想伸手来拉我,试图营造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哎呀,微微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快,到阿姨这边坐……”
我巧妙地一个侧身,避开了她的触碰,让她伸出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
沈浩见我被如此“无视”,加上之前积累的妒恨和此刻酒精的刺激,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几步跨到演讲台,一把抢过司仪手中的话筒,对着全场大声吼道:“各位!安静!你们都别被这个女人骗了!”
他手指直直地指向我,面目因为激动而扭曲:“她!沈知微!就是个扫把星!她克死了她亲妈!现在又想来祸害我们沈家!她在学校里行为不端,私生活混乱,靠见不得人的手段拿成绩!我们沈家早就跟她断绝关系了!她今天来就是不怀好意!”
全场哗然!记者们的镜头瞬间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对准了我和脸色铁青的沈国明。闪光灯噼啪作响,记录着这突如其来的豪门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