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我身中奇毒,九死一生。”
“十四岁,我被派去边关,身边全是想置我于死地的眼线。”
“你们在享受江南风光的时候,我正从死人堆里往外爬!”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泣血,带着滔天的恨意和委屈。
我和苏珩都沉默了。
书里对反派的童年只是一笔带过,我们没想到,他竟过得这样惨。
一丝内疚涌上心头。
但我知道,我不能心软。
我冷下脸,直视着他。
“所以呢?你现在不也爬上来了吗?”
“渊王殿下,手握重兵,权倾朝野,谁还敢欺负你?”
“你该感谢我们,若不是我们‘死’了,哪有你今日的成就。”
这是我的真心话。
在书里,我们就是他成长路上的绊脚石,我们的“死”才是他黑化的开始,也是他崛起的契机。
沈陵渊怔住了。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出如此冷酷无情的话。
他眼中的红血丝更重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我不需要这种成就!”
他低吼出声,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幼兽。
“我只要你们回来!我只要你们告诉我,你们的死,不是因为我这个不祥之人!”
书里提过,原主出生时天降异象,被国师断言为“不祥之兆”,会给王朝带来灾祸。
这也是原主父母不喜他的原因。
原来,这才是他十年来的心结。
我和苏珩再次对视,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这个反派儿子,好像比我们想象中更需要爱。
3.
自那晚不欢而散后,我和沈陵渊陷入了冷战。
他不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但一日三餐,锦衣华服,样样都按最高规格送来。
我和苏珩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过上了猪一般的圈养生活。
苏珩整日唉声叹气,研究着院墙的高度和守卫换岗的规律,试图策划第二次跑路。
我则淡定得多。
我每日在院子里散步,赏花,甚至让下人找来了鱼竿,在院中的小池塘里钓鱼。
过了几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当朝第一才女,也是原书的女主角,白清梧。
她提着一个药箱,在侍女的簇拥下走进院子,姿态端庄,眉眼温婉。
“清梧奉陛下之命,前来为老王爷、老王妃请脉。”
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动听。
我打量着她。
不愧是能让男主和反派都倾心的女人,确实有几分姿色。
我伸出手,懒洋洋地搭在桌边的脉枕上。
“有劳白姑娘了。”
白清梧为我诊脉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四周,带着一丝探究。
诊完脉,她柔声细语地嘱咐了一些养生之道,滴水不漏。
临走前,她状似无意地提起。
“渊王殿下对二位的归来,想必是欣喜万分。殿下他……自小孤苦,最是渴望亲情。”
我皮笑肉不笑。
“是啊,欣喜得都把我们关起来了。”
白清梧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善良的模样。
“殿下只是太害怕再次失去二位了。”
她走后,苏珩凑了过来。
“这女人不简单,皇帝派她来,明着是探病,暗着是打探虚实。”
我点点头。
“而且,她看沈陵渊的眼神,可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