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更让她心惊的是,那天陆晓摔下去时,她手腕的蛇鳞印记突然热了一下,像有什么东西顺着皮肤爬过 —— 现在想来,那是青姐在护着她。

“原来早就见过。” 苏湄睁开眼,指尖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找个靠谱男生陪我去深山散心,费用我包,只要你懂照顾人,事少不啰嗦。” 她故意没放照片,只留了个模糊的昵称 “湄湄”,还加了句 “烦透了城里的虚情假意,就想找个老实人待几天”—— 这话精准戳中陆晓需要 “单纯祭品” 的需求。

不到十分钟,“山里人阿晓” 的私信就弹了出来:“姐妹要去深山?我老家就在陆家村,风景特别好,我带你去,不用你花钱,还能给你摘野草莓吃。”

苏湄盯着屏幕,唇角勾了勾。她知道陆晓为什么找她 —— 林晓没了,村里的献祭仪式还缺个人,他需要新的 “祭品”。可他明明在咖啡馆见过她,知道她不好惹,为什么还敢来?

这个答案,在第二天的车站里有了眉目。

上午九点的长途汽车站,人来人往,空气里混着泡面味和汗味。苏湄拎着亮面粉色行李箱,站在 “往深山方向” 的牌子下,酒红色卷发用珍珠发夹别在耳后,涂着豆沙色口红,看起来像个娇生惯养、想逃开城市的大小姐。

“湄湄?”

陆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湄回头,看见他还是穿那件灰夹克,不过洗得比上次干净,手里拎着个深蓝色布袋子,袋口扎得紧紧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他的鞋子换了双黑色运动鞋,鞋边沾着点新鲜的红泥 —— 是深山特有的土色,显然是从老家赶来的。

“你怎么才来呀?” 苏湄故意噘着嘴,晃了晃手里的名牌包,“我都等了二十分钟了,早知道我就叫网约车去了。”

陆晓的眼神先亮了亮 —— 大概是觉得她果然是个娇纵的大小姐,好控制。可亮了没两秒,又暗了下去,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布袋子,指节泛白。苏湄看在眼里,心里门清:他怕她,怕的不是她的娇纵,是三个月前咖啡馆那莫名其妙的一摔,是她身上那股说不出的 “邪门”。

“路上堵车了,” 陆晓笑了笑,可笑容没到眼底,嘴角僵得很,“这就走,大巴马上要开了,我帮你拎箱子吧。”

“不用啦,” 苏湄往后退了半步,把行李箱抱在怀里,故意装出娇滴滴的样子,“这箱子里都是我的护肤品,怕你给我碰坏了。我们快走吧,我早就想逃离城里的破事了,就想跟你这样的老实人待几天。”

她要的就是陆晓的 “怕”—— 怕就会慌,慌就会露马脚。

陆晓果然松了口气,大概是觉得自己想多了,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他转身往大巴车的方向走,脚步比刚才快了些:“快上车吧,晚了就没座了。”

苏湄跟在他身后,指尖在行李箱的拉杆上轻轻敲了敲 —— 箱子侧兜放着录音笔,内衣口袋里藏着林晓的手机,还有脖子上的银项链,贴着皮肤,凉得像林晓的手。她仿佛能听见林晓在耳边说:“湄湄,我等你。”

大巴车是绿色的旧车,车身上印着 “陆家村 — 市区” 的字样,车漆掉了好几块,露出里面的铁皮。苏湄跟着陆晓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陆晓坐在她旁边的座位,布袋子放在脚边,紧紧挨着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