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怎么这么旧呀？” 苏湄皱着眉，故意抱怨，“座椅都破了。”
“山里的车都这样，” 陆晓敷衍地回答，眼睛盯着窗外，不敢看她，“很快就到了，也就三个小时。”
苏湄没再说话，靠在椅背上，假装看窗外的风景。其实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陆晓：他每隔十分钟就会偷偷看她一眼，看的时候还会攥紧布袋子；车开了一个小时，路过第一个山村时，他突然从布袋子里掏出个小布偶，塞进夹克内兜 —— 那布偶是个女孩的样子，身上缝着蛇形符号，看着很诡异。
苏湄的手腕突然热了一下，是青姐在示警。她不动声色地摸了摸手腕，蛇鳞印记的热度很轻，像是在提醒她：小心那个布偶。
车越往深山开，窗外的景色越荒凉。高楼变成了矮房，矮房变成了土坯房，最后连土坯房都少见了，只剩下连绵的青山和蜿蜒的土路。空气里的味道也变了，从城市的汽车尾气味，变成了泥土混着草药的腥气，还有点说不出的霉味。
“快到了。” 陆晓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发紧。
苏湄抬头，看见前面的山路越来越窄，路边的树上刻着奇怪的符号 —— 和陆晓论坛头像里的蛇形符号一模一样，一个接一个，像是在指引方向，又像是在标记什么。
大巴车在一个简陋的站牌前停下，站牌上写着 “陆家村” 三个字，油漆掉得快看不见了。陆晓拎着布袋子先下车，苏湄跟在后面，刚踏上地面，就觉得脚下一滑 —— 土路沾着露水，湿滑得很，她故意趔趄了一下。
“小心！” 陆晓伸手想扶她，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只敢说，“慢点走，这路滑。”
苏湄心里冷笑，面上却装出害怕的样子：“怎么这么滑呀？早知道我就穿运动鞋来了，这高跟鞋都要崴了。” 她说着，晃了晃脚上的细跟凉鞋 —— 这双鞋是她特意选的，看起来符合大小姐人设，其实鞋跟里藏着个迷你录音笔，能录下周围的声音。
陆晓没接话，只是快步往村里走。苏湄跟在他身后，注意到路边的草丛里有几条小青蛇，正顺着土坡往村里爬，爬得很慢，像是在跟着他们。
走了大概十五分钟，前面出现了一片土坯房，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山脚下，就是陆家村。村口有棵老槐树，和陆晓论坛头像里的一模一样，树干上的蛇形符号刻得很深，还嵌着点暗红的土。
村民们都坐在自家门口，手里拿着筷子，碗里盛着褐色的粥，却没一个人动嘴，都直勾勾地盯着苏湄。他们的穿着很旧，大多是蓝布衫或灰布衫，洗得发白，脸上的皱纹里嵌着泥，眼神浑浊，像是很久没见过外人。
有几个小孩围了过来，大概四五岁的样子，光着脚，脚趾缝里沾着红泥，嘴里念叨着 “又来一个”“蛇神要开心了”，声音小小的，却听得苏湄心里发毛。
“别理他们，” 陆晓回头，声音有点急，“村里的小孩不懂事，乱说话。”
苏湄没说话，只是往小孩那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小孩突然指着她的手腕，大声喊：“她身上有蛇的味道！”
陆晓的脸瞬间白了，赶紧把小孩拉开：“别瞎说！再瞎说我打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