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他呼吸烫在我耳边，「既然嫁了，就安分守己。」
当时我天真以为，多少有点喜欢吧。
不然为什么非要是我？
现在才懂，他选我，只因我最好拿捏。
无父无无母，没背景，像野草，踩死了也没人管。
4
宋晚晚是下午搬进来的。
阵仗很大，三辆搬家卡车，惊动了整个别墅区。
婆婆亲自指挥工人轻拿轻放。
「晚晚这些可是古董花瓶，碰坏了你们赔不起！」
我站在二楼窗前，看宋晚晚挽着傅斯年撒娇。
「斯年，我住这间好不好？阳光足。」
她指的主卧，是我和傅斯年的房间。
傅斯年抬头，与我视线撞个正着。
他皱眉，很快又挪开，「随你。」
宋晚晚得意地弯起嘴角。
我知道她在挑衅。
三年来，这种把戏她玩过太多次。
故意发暧昧短信，装病叫走傅斯年，甚至在我妈手术时，骗走主治医生。
但每次，傅斯年都选她。
就像今天，他明知道我在看，还是点头了。
我转身收拾行李。
其实没多少东西，大部分是嫁过来时带的旧物。
只有一个盒子例外。
里面装满这三年的电影票根，旅游门票，还有他醉酒后写给我的便签。
「老婆，胃药在左边抽屉。」
虽然第二天他就忘了。
但我当宝贝收着，幻想哪天他能真心叫我声老婆。
现在看，真可笑。
5
搬去客房那晚，我胃疼得厉害。
爬起来找药，听见主卧传来笑声。
是宋晚晚。
「斯年，你还留着这个呀？」
我透过门缝，看见她举着个音乐盒。
那是我送傅斯年的生日礼物。
地摊货，三十块钱，木头都开裂了。
当时他随手扔进抽屉，「以后别买这些没用的。」
可现在，他小心翼翼接过，「修了好几次才响。」
宋晚晚靠在他肩上，「当年要是没出事，现在我们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
傅斯年背影僵住。
「晚晚，」他声音发沉，「别提了。」
「为什么不能提？」宋晚晚突然哭起来，「那场车祸夺走我当母亲的资格，也夺走你！要不是林晚她妈……」
我关上门，后背慢慢滑坐在地。
原来傅斯年恨我，不止因为我家境差。
还因为，我间接毁了他和宋晚晚的未来。
可明明交警鉴定显示，是宋晚晚闯红灯。
而且她子宫早因多次流产受损，根本不能生育。
这些，傅斯年真的不知道吗？
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真相。
只需要个恨我的理由。
6
我妈手术前一天，傅斯年助理送来银行卡。
「傅总说，密码是宋小姐生日。」
我正在叠千纸鹤，医院说折满一千只，能保佑手术顺利。
指尖被纸边划破，血珠渗出来。
「告诉他，我不需要了。」
助理愣住，「可是手术费……」
「我会想办法。」
其实能想什么办法？
亲戚早借遍了，网贷也欠一堆。
但就是不想再用他的钱。
尤其，是宋晚晚生日的密码。
助理走后，我翻出通讯录，一个个打电话。
「王总，我妈妈手术急需用钱，能不能预支半年工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