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晚怀孕?
一个子宫切除的人,怎么怀?
但没问,默默签了字。
这段婚姻,我早该醒了。
10
搬出傅家那天,下大雨。
我只有一个行李箱,装的全是妈的东西。
傅斯年站在二楼阳台抽烟,身影模糊。
宋晚晚挺着并不存在的肚子,「姐姐,慢走不送哦。」
我没回头。
房子是苏苏找的,老破小,但便宜。
安置好妈,我开始疯狂找工作。
白天超市收银,晚上酒吧卖酒。
还接各种兼职,代驾、洗碗、发传单。
傅家那三百万像悬顶之剑,逼得我喘不过气。
有次在酒吧,遇上傅斯年朋友。
他搂着女伴笑:「这不是傅太太吗?怎么,傅总破产了?」
我低头擦杯子,「您认错人了。」
他在账单上签傅斯年名字,「记傅总账上。」
那晚小费特别多,都是施舍。
我一张张捡起来,塞进围裙。
尊严不能当饭吃,但钱能救我妈命。
11
半个月后,我在医院撞见傅斯年。
他扶着宋晚晚产检,小心翼翼。
走廊狭窄,避无可避。
宋晚晚「哎呀」一声,「姐姐也来看病呀?」
我拎着胃镜报告,指甲掐进掌心。
傅斯年皱眉,「你怎么在这?」
「工作。」我侧身想走。
他抓住我手腕,「什么工作要来妇科?」
我甩开他,「与傅总无关。」
宋晚晚插嘴:「斯年,我想吃糖炒栗子。」
他立刻柔声:「好,这就去买。」
擦肩而过时,他突然低语:「林晚,你瘦了。」
我眼眶一热,又硬生生憋回去。
迟来的关心比草贱。
更何况,他可能只是随口一提。
12
胃镜结果不好。
医生说有肿瘤,恶性可能,要尽快手术。
费用预估二十万。
我捏着报告单,在医院长椅坐到天黑。
二十万,对现在的我来说天文数字。
妈术后抗排异药不能停,每月大几千。
傅家债务像催命符。
现在又加个胃癌。
真是……祸不单行。
手机响,是酒吧领班。
「晚晚,今晚有大客户,点名要你送酒,小费这个数!」
他比个手势,够我一个月工资。
我抹把脸,「就来。」
挂电话前,领班犹豫:「不过那客人手不老实,你……小心点。」
13
包厢里烟熏雾绕。
我低头开酒,尽量降低存在感。
但客人还是盯上我,「新来的?抬起头看看。」
声音耳熟。
我僵住,是王总,当年夜场常客,有特殊癖好。
他想起来了,「哟,这不是晚晚吗?怎么,傅总玩腻了?」
满堂哄笑。
我握紧酒起子,「您慢用。」
他拽住我手腕,「别走啊,陪哥喝一杯。」
酒气喷在脸上,胃里翻涌。
「王总,我只送酒。」
「装什么纯?」他凑近,「当年在夜场,你可是……」
话没说完,包厢门被踹开。
傅斯年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他怎么会来?
王总酒醒大半,「傅、傅总……」
傅斯年没理他,直接把我拽出去。
「林晚,你就这么作践自己?」
走廊灯光昏暗,他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