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握住我冰凉的手。
「阿瑜，今天我很高兴。」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这一切，都如我所愿。」
我看着他，这个我费尽心机才得到的男人，这个南楚的战神，这个即将权倾朝野的镇国公。
他的脸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我却觉得无比陌生。
「卫凛，」我轻声问，「你是谁？」
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
「我是你的夫君。」
「不，」我摇摇头，一字一顿地说，「你是B-7982号观测员。」
2.
卫凛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握着我的手猛地收紧，指骨几乎要将我的手腕捏碎。
但他没有暴怒，也没有质问。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凌迟着我。
良久，他松开手，站起身，恢复了镇国公该有的沉稳与威严。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记起了更多。」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也好。
省得我再费心解释。」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
夜风灌了进来，吹得烛火摇曳。
「我不是什么观测员，」他说，「这里也不是什么实验室。
沈瑜，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给我忘了。」
「忘了？」
我笑出声，「忘了我家如何满门抄斩？
忘了我怎么从一个贵族小姐变成镇抚司的工具？
还是忘了我为了帮你上位，都做了些什么？」
「那些都是假的。」
卫凛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场系统出错导致的数据紊乱。
现在，系统修复了，你回到了你该在的位置上——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
我站起身，直视着他，「你的宠物，还是你的犯人？」
我指了指天上，「用那东西看着我，就是你所谓的『爱』？」
卫凛的耐心似乎耗尽了。
「沈瑜，不要挑战我。」
他一步步朝我逼近，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我窒息。
「我能让你成为国公夫人，也能让你一无所有。
靖国安插在南楚的探子，这个身份，够你死一百次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我以为是我在算计他，是我在利用他。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在他的棋盘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问。
「很简单。」
卫凛伸手，挑起我一缕头发，「做个听话的妻子。
忘了那些不该记起的东西，安安分分地待在我身边。」
「如果我不呢？」「你会的。」
他笑了，那笑容里满是掌控一切的自信。
「因为离开我，你活不下去。
无论是靖国，还是南楚，都不会放过你。」
他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房门被关上的瞬间，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跌坐在地。
卫凛说得对。
我背叛了靖国，出卖了我的上线，才换来卫凛的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