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靖国的人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而我在南楚的根基，全系于卫凛一身。
一旦他抛弃我，那些被我构陷过的忠良之后，会立刻扑上来将我撕成碎片。
我成了一座孤岛。
不，我甚至不是孤岛。
我是一只被关在透明容器里的蝴蝶，每一次挣扎，都在观察者的注视之下。
第二天，我被一阵喧哗声吵醒。
侍女春禾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夫人，不好了！府里……府里在闹鬼！」
3.
「闹鬼？」
我披上外衣，走出卧房。
院子里，几个仆妇和家丁聚在一起，对着西边的院墙指指点点，脸上满是惊恐。
「我昨晚起夜，亲眼看见的！一个红眼珠的铁鸟，就停在墙头上，直勾勾地盯着院子！」
一个婆子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我也听见了，嗡嗡嗡的，像是鬼在哭！」
「太吓人了！这府里是不是不干净啊？」
我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
西墙的墙头，靠近角落的位置，有一块砖石的颜色比周围深一些，上面还残留着几道新鲜的划痕。
是昨晚那架无人机。
卫凛把它停在了那里。
「夫人，这可怎么办啊？」
春禾拉着我的袖子，声音都在发抖，「要不要请个道士来做做法事？」
「不必。」
我收回目光，声音平静，「不过是夜枭罢了。
大惊小怪。」
我走到那群仆人面前，脸色一沉。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活都干完了吗？
再让我听见谁在府里妖言惑众，立刻乱棍打出去！」
仆人们吓得噤若寒蝉，立刻作鸟兽散。
春禾不解地看着我，「夫人，您怎么……」
「春禾，」我打断她，「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到城外白云观，请他们的观主来一趟。
就说，府里最近不太平，想请他卜一卦。」
春禾愣住了，「您不是说……」
「让你去就去。」
春禾不敢再多问，领了命匆匆去了。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卫凛，你以为用现代科技就能碾压这个时代吗？
你错了。
有时候，最能打败魔法的，是更古老的魔法。
比如，愚昧和迷信。
白云观的清虚道长很快就来了。
他仙风道骨，蓄着一把长长的白须，在京城里颇有声望，据说卜卦极准。
我将他请到正堂，奉上香茶。
「道长，实不相瞒，近日府中屡有怪事发生。」
我面露忧色，「下人们都传，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清虚道长呷了口茶，捻着胡须，闭目沉思片刻。
「夫人莫急。
待贫道起一卦，便知分晓。」
他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三枚铜钱，念念有词地在龟甲里摇晃了几下，然后倒在桌上。
他盯着铜钱的卦象，眉头越皱越紧。
「夫人，」他脸色凝重地开口，「此乃大凶之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