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 “最毒的不是外人，是披着亲情的狼”？宋家管家找到我时，攥着 DNA 报告说 “夫人想弥补你这些年的苦”，可当宋曼云笑着给我夹菜时，指甲却狠狠掐进我胳膊肉里：“阿璃缺骨髓，你乖点，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我盯着她推来的合同，封面上 “宋璃工作室委托代笔” 的字刺得眼疼，突然就想起四年前的签售会 —— 宋璃在大屏幕上哭着指认我抄袭《锈骨》，而现在，偷了我心血的她，正等着靠我的骨髓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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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像疯了一样砸在网吧的玻璃窗上，糊掉了外面那个花花世界。我缩在最角落的卡座，键盘油腻腻的，屏幕的光刺得我眼睛发酸。文档标题像个耻辱柱——《代笔：价格面议》，光标在那儿一闪一闪，催命似的。
刚把一段俗套的男女主角相遇戏码塞进去，屏幕右下角就弹了个推送出来。
【宋璃新书预售破纪录】
呵。我下意识地用右手小指蹭了蹭左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凸起的疤，是个“锈”字。四年了，这疤没淡，看见这个名字时心里的那股锈铁味，也没散。
我点开热搜，评论区热闹得像过年。
“璃宝太棒了！这才是真正的天才作家！”
“呜呜呜期待死了，比当年那个抄袭狗槐序的《锈骨》强多了！”
“别提那个晦气名字，谢谢，我们璃宝独美。”
槐序。那是我曾经的名字。如今像块被人嚼烂吐出来的口香糖，黏在宋璃光鲜亮丽的鞋底上。
我关掉网页，想继续跟那该死的代笔稿较劲，却发现右手小指因为长时间握着鼠标，关节处那个长期握笔留下的硬茧，硌得生疼。十八岁之前，这个茧是因为日夜不停地写《锈骨》留下的。现在，它是因为要替偷走《锈骨》的人写垃圾稿子留下的。
真他妈讽刺。
2
记忆像窗外的暴雨，劈头盖脸砸回来。也是这么多人，但不是隔着屏幕，是实实在在围在我面前，一张张愤怒的脸，嘴里喷着唾沫星子。
“抄袭狗！滚出写作圈！”
一个臭鸡蛋精准地砸在我额头上，粘稠腥臭的液体糊住了我的视线。十八岁的签售会，成了我的审判场。背后的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青禾”——也就是宋璃——梨花带雨控诉我抄袭《锈骨》的视频。她说我窃取了她的灵感，玷污了她的心血。
我攥着刚刚签完名的《锈骨》，指甲几乎要掐进书页里。我想喊，那是我写的！每一个字都是我熬了多少夜熬出来的！
可没人听。出版社的人早就躲得远远的，像避开瘟疫。
就在我觉得要被这片唾骂声淹没的时候，一个身影挤过人群，有点狼狈，却异常坚定地冲到我面前。是个很年轻的男人，额头上带着汗，眼神却很亮。他塞给我一张名片。
“宋晚星小姐？我叫沈砚，是新华书店的实习编辑。”他的声音在嘈杂中格外清晰，“我相信你，我是唯一看过《锈骨》原始校对稿的人，上面有你的笔迹，和后续修改思路，或许可以……”
他的话没说完，被我打断了。希望这种东西，四年前我就戒掉了。我看着他，带着那个年纪能有的、被冤枉后的全部尖刻，把名片撕成两半，扔在他身上。
